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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25
2.本体论咒语、驱魔与增补性折叠。为什么有幽灵存在?它又为什么延宕了精神?作为精神的延宕,其前提是一种自由的绝对精神,或者说真理的设定。这一设定就是本体论,或者说是一种宗教神学的类似物。在这种本体论或宗教视野中,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原罪,都被看作是堕落而虚幻的,坠于世间的精神,即幽灵,神学中的魔鬼,施蒂纳的十大怪影,马克思眼中的施蒂纳,德里达眼中的马克思,如此等等。所以,德里达说,“它(幽灵的不可简约的特殊特征)不过是从一种本体论或者说一种关于我的本体论中派生出来的,尽管马克思似乎把它刻写到了一种社会经济学谱系学或者说一种劳动与生产哲学之中:所有这些推论都假定了幽灵幸存的可能性。而另一方面并且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性命攸关的则是意识形态概念结构中的宗教形态的不可简约性。”l1以“是”来设定“不是”,用上帝的存在来论证“原罪”,本体论是一种咒语。咒语既能用于驱魔,也能用于召魔,正是在驱魔运动中产生了幽灵的游荡。幽灵首先是必不可少的遗产,我们哀悼它来确定它的死亡。这就是一种驱逐。我们试图把它们赶出我们在场的界域。正是在这一驱逐过程中,幽灵复活了。“幽灵也有一种生产方式,其本身就是一种幽灵的生产方式”。这种生产性在于,幽灵是非在场的,在场的驱逐只能召唤其前来,反而为它们的显形增加了一个在场的维度:幽灵增加了人造躯体(如哈姆雷特父王的形象),得以在不可见的可见空间中显形。驱魔亦为召魔,是对鬼魂的召集。驱魔人,也是召集鬼魂的人,驱魔与召集鬼魂之间不存在确定的界限。
那么,当两军对垒的双方站在不同的本体论立场,想要驱逐对方之魔的时候,反而将这个魔召唤前来。面对自己召唤前来的魔,感到恐惧,开始新一轮驱逐,新一轮驱逐又召唤新的魔前来,这种反射性的返回,造成了鬼魂的增补性折叠。鬼魂在无限增多,幽灵在成群地游荡。
当其之时,幽灵渐行渐远,“不停地延搁与有生命的躯体,与真正的、活生生的、实际的事件,与革命本身,恰当地说是与革命的亲自降临相遇,直至无限。”_2这种反射性恐惧的政治性后果是严重的,它会带来一方对另一方H趋无情、H趋残酷的驱逐和打击,直至极权主义的产生。如何避免这种结果呢?
3.解构本体论:不可能的可能性与弥赛亚的召唤。从现象学的立场来看,世界是幽灵性的,是我们的一笔不得不接受的遗产。这种幽灵性就是哀悼、延宕、替换、增补、驱魔与召集、追逐、哀悼、游荡,如此等等。幽灵是不能够被终结的。以本体论之名,或者以基督千年的弥赛亚降临的名义,终结幽灵的驱魔运动,只能带来极权主义的恶行,“它们其实是鬼魂的幽灵性的一种本体论论述的结果。”本体论必须被解构。解构本体论,也就是把本体论视域中的幽灵还原出幽灵性之延宕、增补、替代之真实面目的解构性运作。这种运作,可以避免把世界统一为基督世界,避免剔除经验性存在的异质性维度,避免理论的教条主义,避免遮蔽了存在之不在场的在场的形而上学,避免强制管制的极权主义的恶行。追求统一,就是消除异己的恶行;本体论是追求统一的哲学形式。本体论,就是追求统一的恶行。解构本体论,就是在经验性结构中引入异质性维度,是向不在场的过去和未来开放。
这种开放,使得一种不可能成为可能,它是人们可能性经验中的不可能,是一种不可能的可能性经验。正如德里达所说:“它(幽灵的逻辑)将我们引向了一种对于必然超越于二元逻辑或辩证逻辑之外的事件的思考,引向了这种与有效性或现实性(或是现在的、经验的、有生命的——或是非现在的、非经验的和非生命的)和理想性的(调整性的或是绝对的非在场性)相区别或是相对立的逻辑。有效性或现实性的逻辑似乎具有某种有限的恰当性。”而且,“一旦幻影化的界限再也不受在场与缺席、实在性与非实在性、可感觉与超感觉的简单对立的控制或规定,对差异的另一种研究就必须结合(从概念上和实际上)由此已经被重新打开的领域。这另一种逻辑不是要抹除差异以及分析的确定性,它要求的是另一些概念。无论如何,惟有它能够要求不断的重构。”这就是去界限化,是另一种逻辑,是被解构释放出来的幽灵的逻辑。
正是这样一种超越的逻辑,把我们引向进入了生命的死亡,引向超越了现在的未来。那就是弥赛亚的召唤,一种永远在前方的末世学的召唤。作为一种可能性,它是其他幽灵的唯一事件,是他者的唯一机会,它与“某个事件的即将来临,而且与某个个体的即将来临、某种不可预测的相容性的即将来临”保持了一种末世论关系,而不可解构的正义和民主的承诺必然要把这种末世论关系保持在自身之内。因为,“人们如果可以仰赖将要来临的东西,希望就只是对计划的一种谋划”,甚至只是政客们的一种谋算。所以,弥赛亚的召唤,是“一种不可简约的自相矛盾,一种没有期待视阈的期待。”
就一个侧面而言,德里达是极端的理想主义者,他把马克思的理想主义发挥到极致,成为一种被抽空了的形而上学。马克思力图在现实中贯彻他的理想主义,写出不朽的巨著《资本论》,德里达则极力排除理想主义中的现实主义因素,使之纯而又纯。然而,正如德里达所说,商品生产的因素早就存在于生产的源头,商品生产没有一个纯净的源头,也无所谓被彻底清除,而现实的因素也早已蛰伏在理想产生之初,纯粹的理想,没有弥赛亚的弥赛亚又存身何处呢?德里达把马克思搬上天堂,以便能够守护他。但是,以一种逻辑来评述另一种逻辑,总是令人遗憾而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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