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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情感与理陛的异同—从中西德性的角度进行诠释

2012-12-05

【编者按】:心理学论文是科技论文的一种是用来进行心理学科学研究和描述研究成果的论说性文章。

摘 要:在先秦儒家与亚里士多德的德性论 中,情感和理性共存于德性之中,并处于不可完全分离的状态,明智和思是德性实现的手段、方法和途径,而且其追求的是情感与理性的契合与情感与理性的统一,此外,双方都认为德性是建立在人 自愿、意愿的基础之上的。但是,双方也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其突出的表现就是儒家重情感而亚里士多德重理性:儒 家以情感作为德性的基础和导向,亚里士多德以理性作为德性的依靠和凭借,情感与理性的侧重是 中西德性论的重要区别之一。同时,追求情感与理性的契合与统一也是中西方德性论的共同点之一。情感与理性的侧重是在这种契合与统一基础上的侧重,并不是截然而分基础上的侧重。

关键词:德性;情感;理性

中图分类号:B2225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2—3240(2011)11-0019—05情感与理性的关系是思想史研究的重要课题,无论是中国还是西方,情感与理性的关系及其在思想体系中的地位都会影响一体系的走向与特色,学术界对这一课题也有丰富的研究成果,具有代表性的著作有蒙培元先生的《情感与理性》,其中蒙先生把中西方情感与理性的关系概括为“西方是情理二分的,中国是情理合一的;西方是重理的,中国是重情的。”,这种观点也是学术界的普遍观点,也基本上符合中西方思想史的整体概况。但是,这种观点,特别是情理二分的观点,对于西方的德性伦理学,特别是亚里士多德的德性伦理学并不是非常准确的。故本文拟从先秦儒家、特别是思孟学派与亚里士多德德性论的角度对情感与理性的关系予以分析比较,力图呈现出德性论视域下情感与理性的具体关系。

、情感与理性共存在先秦儒家中,仁是孑L子德性论中最主要的德目,其次是礼,然后是智勇忠信等;曾子《大学》除了继承孔子的主要德 目外,突出了明与诚在德性中的地位,但是也提出了格物、致知等八条 目,此外,《大戴礼记·曾子十篇》非常突出孝德,而孝是仁的主要内容;子游的《性 自命出》比较注重仁义忠信四德①,但其中也提到了思与智;子思的《中庸》除了特别突出诚的地位外,主要提出知仁勇三达德,而《五行》篇提出了仁义礼智圣五德;孟子将五德变为四端,注重仁义礼智四德,而其中最为主要的是仁,然后是义。

因此 ,由以上诸家可以看出,仁是儒家诸子必提的最为主要的德目,其次是义礼智等其他德性,虽然各家对各个德目的地位的看法有所不同,但是仁与智共存于儒家的德性之中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狭义的仁是爱人,代表了一种情感,而智则属于理智德性,故理性与情感共存于儒家的德性之中。

亚里士多德的德性(这里是指道德德性,即伦理德性)中也存在着理性与情感两个方面 ,我们可以从他对德性的有关论述中得到这个结论 :“德性作为对于我们的中庸之道 ,他是一种具有选择能力的品质,它受到理性的规定 ,像一个明智的人那样提出要求。”②“品质就是我们由之对那些感受持有的美好或恶劣①关于《性 自命 出》的作者,学界除了认为是子游所作外,还有子思所作与公孙尼子所作两种看法,认 为子思所作的有姜广辉、蒙培元等,陈来等认为是公孙尼子所作。根据《性 自命出》与子游的学术特色,本文持子游所作的观点。

(《尼各马可伦理学》,苗力田译,l106b33—1107al,以下相同处只注编号。

忧有心动、忧虑、忧愁、思虑等含义,“无中心之忧则无中心之智”之“忧”应该作忧虑基础上的“思虑”解,更为符合篇章的逻辑。因此,对于子思来说,无思则无德,无思则无智,无思也就没有真正的仁与圣。子思对圣智的解释是“见而知之,智也。闻而知之,圣也。”(《五行》)圣智的特征就是“知”,而思虑是“知”的必要手段,因此,无思则无圣智是合于逻辑必然的。但是,为什么无思则无德,无思则无仁呢?那是因为,如果我们的心不去思考何谓仁、何谓德等问题,我们怎么会达到德与仁呢!只有思索之、向往之,我们才有可能真正的到达之。从这个角度,我们也可以理解子思的“圣智,礼乐所由出也”(《五行》),圣智是仁的前提和发端的命题。因为,思是属于圣智的,是圣智的内容和特征,而思仁是成仁的途径和方法。所以,圣智对仁来说就有了前提的意义,这是符合逻辑的推断和解释。

此外,孟子虽然降低了智德的地位,突出了仁德在德性中的主导与基础作用。但是,孟子却没有轻视思的作用与功能,他认为“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孟子·离娄上》)人只有通过对“诚”之体、“诚”之德的思慕、涵咏,才能真正实现“诚”,实现天道、人道,即实现人自身和人 自身蕴含的德性。而且认为思是心的特有功能 ,思则得人之先天本性,不思则不得,如:“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物。物交物,则引之而已矣。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此天之与我者。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也”。(《孟子·告子上》)而此处的心思是与其“存心”、“求放心”是一致的。“存心”即存有先天之本心,“求放心”即重得先天之本心,而心之官则思得到的东西也是先天之本心。

因此,对于亚里士多德和儒家来说,明智与思,即理性是德性实现的方法和途径,是实现德性的正确的手段,而且明智以情感与理性的契合为目标,思以仁与智圣的统一为 目标 。所不同的是 ,亚里士多德在德性的实现过程中,注重以法律 ,即理性的外在表现 ,作为其最终的依靠和导向。而儒家,特别是思孟学派,注重心思、心智 ,将心作为思、智的根源和基础,而其心除了包含智之外,主要是道德本心、情之心,这一点在子游和孟子处表现的更为明显。因此,儒家虽然重视思的作用与功能,但始终将其视角规定在德性的范围之内,而亚里士多德明智的来源是纯粹理性 ,其视角虽然在实践的领域,但其根源却超越实践,进入智慧的范围,要接受智慧的命令 。

四、德性实现中的志与意愿

意愿成德是实现德性的前提条件之一,因此,在儒家的经典著作中非常突出“志”的作用和地位。《论语·述而》日:“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性自命出》开篇即日:“凡人虽有性,心无定志,待物而后作,待悦而后行,待习而后定”,又日:“有其为人之柬柬如也。不有夫恒始之志则缦。”《五行》日:“五行皆形于内22而时行之,谓之君子,士有志于君子道谓之志士。善弗为无近,德弗志不成,智弗思不得。”而在《孟子》中,“志”总共出现了50次,是其重要的范畴之一,并且形成了“心志”、“尚志”、“以志帅气”等概念,如《孟子·公孙丑上》日:“夫志,气之帅者也;气 ,体之充也 持其志,无暴其气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但对于何谓“志”,历来诸家的观点不尽统一。

《说文 ·心部》:“志,意也。”从意念的角度解释“志”;《玉篇·心部》:“志,慕也。”何晏在注解论语的“志于道”时也说:“志,慕也”,朱熹在注解“羿之教人射,必志于彀”(《孟子·告子上》)时认为“志,犹期也”,注重从向慕、期望的角度解释“志”;赵岐在注“志,气之帅者也”时认为“志,心之所虑也”,注重从思虑的角度理解志 ,这种解释发掘了“志 ”与“思 ”相 同的内含 ;而现代学者更多的是从意志、意愿的角度理解“志”。

我们认为上述这些解释虽然角度不尽相同,但其含义都是可以相通的:向往一样东西、喜欢一样东西,自然会思虑它 ,继而会有得到它的意念和意志。也就是说 ,向往之 、思慕之 ,是 “志 ”的发端和起点 ,而思虑它是“志”的继续和延伸 ,最后形成了得到它 的强烈的意志和愿望。意志之中既包含有爱慕之情 ,又包含有思虑之智 ,而其表现形式是一种内在的精神动力,是意志和意愿。

孑L子的“志于道”说明了其将“道”作为自己终身追求的目标和志向;而子游认为“志”是心的活动状态 ,而心是没有定志的,正因为“心无定志”所以,人性才会表现出不同的形态,所以,他也注重以 “志”定“心”,用儒家的仁义忠信来填充心、蕴含心,然后形成“恒始之志”,即儒家的“道”;而子思也认为“德弗志不成”,子思之“德”即是天道 ,所以,子思也认为要实现儒家的天道、人道,实现人的崇高的道德境界,其前提就是有志于它,只有有志于它,不断的思虑它,我们才有得到它的可能。孟子继承了前贤的思路,认为士人应该有高尚的志向,应该以志帅气 ,以心统志 ,挖掘和扩充人本有的道德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