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宗教学研究中一般认为获得宗教体验这个
问题真实的存在着,不过获得宗教体验的方法与途径各异,不同宗教信仰者的宗教体验可能有差别。比如,萨满教进入入神状态的方法就与佛教不同。前者在进入特殊体验时,常表现为一种奇特的神经质状态,口中念念有词,狂跳乱舞,最后使“神”或者“精灵”附体,来获得特殊的能力。而后者进入最高境界的体验方式则要“文静”得多。特别是佛教要求宁神专一、内省静思来产生神秘的宗教体验。从各个宗教或者个人获得宗教体验的方法不同这一点来看,不难得出其问的一个共性,即无论历史背景或生活环境,还是个人的知识结构或心理素质有多大差异,都可以获得宗教体验中的某种特殊体验,而这种体验就不同体验者而言似乎并无区别,因而这就为我们给信教者获得的宗教体验本身划分层次增加了一定难度,但这并不说明获得此类体验是相同的。并且即使相同教派的教徒,其宗教体验也会随着其社会阅历、生活环境、个人气质及个体心理差异而不尽相同。
Newberg与他的同事d’Aquili把关于宗教体验的脑电的研究介绍给了公众。他们采用SPECT研究了在像圣芳济修会修女的祷告和佛教徒的冥想这样的宗教体验中哪些脑区被激活。用这种方式,脑成像不会干扰宗教体验本身。他们在宗教体验的高峰期注射示踪物,并能在几分钟之后获得脑成像。圣芳济修会的修女的祷告和佛教徒的冥想的结果很相似,在他们大脑的顶后部附近顶叶的一个区域(背侧顶上小叶)表现出了在这些高峰宗教体验中激活的减少(与基线期的激活水平相比较)。NewbeN认为大脑这一部分的作用是帮助我们在空间中通过产生一个自我与世界其他事物的一个清晰的区别来定位。当在祷告或冥想中这一区域被抑制时,体验被报告为圣芳济修会修女与上帝的亲近感和佛教徒的“永久的”或“无限的”感觉。同时,NewbeN发现,祷告和冥想过程中,对于专心、注意和集中来说(concentration,attention,fOCUS),顶叶区域激活减弱,允许的位于额叶和边缘系统的激活增强。人们注意到,这些结果是基于有限的被试样本的。但是,这一研究确实通过神经科学家关于大脑在宗教体验中的作用的实证测验假设给予了一个稀有的尝试,并超越了大部分文献的推测发现。
另外,Nielsen和Stevens采用形容词评定法,对93位美国基督教信徒和62位马来群岛伊斯兰教信徒的宗教体验进行了跨文化比较分析,结果发现:神经质水平低、一致性和责任感水平高是美国基督教信徒宗教体验的主要特征;情绪稳定、坦率外露是马来群岛伊斯兰教信徒宗教体验的主要特征。两组被试在宗教体验方面的相似性,说明不同背景的宗教体验并不存在明显的文化差异。
3 总结和展望
3.1 总结——宗教体验的实质
在宗教体验神经生理基础的研究中有一些一致性,颞叶、额叶、顶叶、丘脑和边缘系统似乎与这些操练相联系的网络相关,这可能是不同类型的操练以相对相似的方式激活了脑结构的一个网络。然而,Albright认为研究者在对宗教体验神经基础的研究做结论时存在过分还原主义倾向。边缘系统结构中“上帝脑区”的定位忽视了大脑是作为一个整体而不是作为不相关和独立的模块来运转的。既然在人类大脑中有一些功能定位,大脑是作为这些脑区之间复杂相互关系的结果来运转的。因此,更正确地说是整个大脑都参与了宗教或神的体验。宗教体验是多方面的,所以应该期望用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的脑区来激活大脑。
在宗教体验神经生理基础研究能说明的问题上,Seybold发现其中的一些研究者认为可以在这些脑区找到上帝(所谓的“上帝脑区”)。但是,很多研究者在宣布他们做的这项研究时更谨慎和精确。NewbeN和d’Aquili谨慎地说,他们的研究对上帝的存在不置一词。这些发现并不意味着上帝仅仅是许多脑细胞的激活。一定要指出的是,这些结果没有为上帝确实存在提供任何证据,它们对上帝的真实性没有暗示。当然,如果我们要体验到上帝,我们就必须用我们的大脑这样做。但是我们所拥有的任何体验都是真实的。
Jeeves认为我们必须从多水平来理解一个现象。例如,心理的和身体的是独一个体的不同水平。我们可以从不同的水平和角度来理解宗教体验。像大部分人类体验一样,宗教体验是不可分和非还原的。当然,我们有宗教体验时,大脑(身体)将被影响,并表现出变化。但是,从多水平的角度,相同的宗教体验可以从客观和主观的观点来理解。人们沉醉于宗教的体验时,这种理解行得通,并且我们可以从生理的角度来阐明这些体验的神经科学和心理学的作用。
3.2 展望
综合以上讨论,我们确实应该承认宗教体验有其一定的神经生理基础,这已经被一些脑科学研究证明。大脑一些区域的激活,只能说明宗教体验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现象,但并不表明我们的大脑中存在“上帝脑区”。我们不能把宗教体验简单的归结为脑的机能,而需要进一步研究宗教体验的认知加工机制。否则,可能会妨碍这个问题深入、科学的探讨。另外,应该明确的是,某种宗教心理现象的形成,不仅与大脑这个特殊的信息加工器的功能有关,而且更取决于主体的个体差异,比如受不同的年龄、经历、文化修养、认识水平、个性特征、社会背景等诸多因素影响的制约;它是在实践活动中对外界力量(自然的和社会的)所做的一种反映。
关于宗教体验的实质问题,目前还没有定论。哲学和心理学的研究认为宗教体验是一个归因的认知现象,不单单有直接情感,还有有关个人体验宗教来源的归因的主张。目前情绪的非认知和认知的观点,过分简单化,但这种观点在宗教体验的实证研究中仍然起着主导作用。已有的研究也发现宗教体验与幸福感(Hills和Argyle)以及情绪(Ramirez等)有关。另外,尽管已有的研究中有少量的跨宗教传统的比较研究,但是目前已有的大多数研究都仅限于单一的宗教传统,一般是基督教,这降低了跨宗教或灵性传统的应用,因为宗教体验的跨文化差异可能揭露出不同的相关认知结构,由此,绘制复杂种类相关认知的神经基础对于获得宗教体验神经基础更进一步的认识是重要的;并且已有研究对于认知归因、情绪、跨文化等一些因素在宗教体验中作用的考察还不充分,没有深入到宗教体验的认知加工机制这一更深层次的分析和探讨,这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下一篇:军校学生人格类型与决策行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