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sx_houhong
2014-03-03
儿童文学视域下的童年书写的内容如下文
儿童文学不一定写儿童,写儿童的文学不一定是儿童文学。但童年(或儿童)依然是儿童文学的标志性素材和最重要的表现对象。
在儿童文学视域之下讨论童年书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论题。创作心态与童年经验之间充满复杂的交互主体性关系。我将从如下几个方面展开讨论。
1指向理想和纯真的写作
儿童文学作为一种具有特定审美诉求和哲学基础的文类,它总是指向理想和纯真。因此,在儿童文学这里,最重要的不是事情的实相,而是事情该有的样子。但这并不意味着儿童文学“不真实”,它追求的恰恰是更高的真实性。这是由童年的诗性特征决定了的。
因此,我们首先排斥了那些把童年的苦难作为存在的深渊来书写的作品。因为“求真理的意志”使人类趋向毁灭,而“以儿童为读者”这一目标关怀则会使我们敏感到诗意生存是人类永不会放弃的恒久梦想。
我们也排斥了那种以儿童视角为叙事策略,书写人类难言的处境的作品。因为在这样的作品里作家只将童年体验作为附属主题而呈现。而儿童文学的童年书写是以童年为主题的。童年本身即人类处境,童年既是内容,也是视角。
那么,为何童年具有诗性特征?因为无论是对三岁稚童来说,还是对耄耋老年而言,童年都是一种不可逆的时间性经验,是对生命原初的怀想。三岁的稚童在看到他一岁的照片时,他总是大声地说:看,这是我小时候。小学生读《窗边的小豆豆》时,充满了难言的感动: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因此,作家的童年书写总是充满了这种回忆的乡愁。
作家在写作童年时,生命已经过渡到了成年,当他确定他的写作要“以儿童为读者”时,他内心的童年就苏醒过来,而且无比活跃,因为他的童年将在重新叙述时复活,而且将在被阅读时永远地活着。所以,儿童文学作家在写作童年时,总是又欢喜,又惆怅。而且充满深深的爱怜之情。
由于童年是一种普遍性的生命经验,儿童文学理所当然是所有人都可能选择来读的书。不要为成人读童书而感到惊诧,要为之惊羡———岁月的沧桑没有杀死他心中的梦想和童年。
2童年是我们自身
真正有生命力的创作,永远是一种与作家的内心生命密切相连的写作,永远是对人性充满理解力的写作。童年书写亦不例外。
当作家选择童年作为主题内容时,童年既是客体也是主体,既是作家观察的对象,也是作家个人的生命自省。童年不是外在物,童年恰恰是我们自身。
《梦想的诗学》中引用了这样一段文字:“童年并不是在完成它的周期后即在我们身心中死去并干枯的东西”,“童年就像他身体中的身体,是陈腐血液中的新鲜血液,童年一旦离开他,他就会死去”。所以,巴什拉写道:“以其某些特征而论,童年持续于我们的一生”[1]28。从现代精神分析学的角度来谈,童年是我们人性的原型,是我们的根性,我们现有的一切都与童年神秘相连,社会文化论文《儿童文学视域下的童年书写
因此,当一个作家选择童年(儿童)作为写作的表现对象时,他实际上是与“内心的儿童”在对话,他是经由内心的童年而终于能够沟通当代的儿童。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曹文轩提出了“追随永恒”的命题,他说:“今天的孩子,其基本欲望、基本情感和基本的行为方式,甚至是基本的生存处境,都一如从前;这一切‘基本’是造物主对人的最底部的结构的预设,因而是永恒的;我们所看到的一切变化,实际上,都只不过是具体情状和具体方式的改变而已。”曹文轩这一“追随永恒”的命题并不排斥对当代儿童生活的表现,他所强调的是人性基础,因而也就强调了儿童文学的创作是一种主体间性的创作。这个主体间性指的就是“现在的自己”与“从前的童年”、“现在的自己”与“现在的儿童”之间的对话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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