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您觉得在新医改之后我们有哪些问题得到解决了呢?
王一方:新医改,首先我觉得国家无论从政策还是从财政的支持上面应该说还是加大了力度,使得大家对医改这件事都有信心了,因为政府包括各级领导的财政投入,所以最近出现血荒就是因为背后就是大手术比例增加了。为什么增加?是因为我们很多资助的款项到位了,所以老百姓就会觉得在保障上有一顶降落伞了,就是医改有时候是信心的降落伞,有时候比物质的降落伞还重要,我觉得现在至少信心的降落伞打开了,大家在这个降落伞下面觉得下面可能可以自由落地了,因为其实我们国家还是很有实力的,法理上严格讲是不对的,但是现在这种东西作为一种潜规则,或者作为一种社会的大家都能默认的东西。
在一定的场合我下估计也不能完全说成是行贿、受贿,或者是商业贿赂,这里面看怎么来看?比如红包,红包有些是属于感激的,医生和患者之间就是感激关系,或者是朋友之间感激的关系,朋友我帮你干这个事,我感激体。但是有些的确是索贿,这里面要分清界限,因为中国人讲究情理法,不是法理情,中国人是情在第一位,所以情理法就按照情理法的原则,它不是按照法律原则,所以把红包问题或者把零星的激励政策完全看作商业贿赂,那就会误伤一大批人。但是的确有一些人打发其财,发的是病人的财,发的医院医改代价的钱,但是这里面看怎么样的边界,如果说请我吃一顿饭,结果没有时间请我,给我送一盒月饼,发现我家里月饼很多,你就包两200块钱,送月饼可以,送200块钱就成贿赂了,只是觉得你买阅兵觉得我家月饼太多了,是等值的,到了中秋爹了,所以我们认为送月饼不犯法,但是送200块钱就成了商业贿赂了,这个就讲不过去。但是我如果收了2000块钱,甚至2万块钱,那就不是买月饼的了,那个问题就复杂了,那个问题就是对价关系了。
所以这个问题怎么看,我觉得既不能误伤很多有一点瑕疵的医务人员,但是也不能放走真正的贪污犯,我们就说每个人脸上面有一个小黑点,但是你说这个小黑点就是黑人,肯定夸大。但是这个人的确是一只黑手,拿了不少灰色利益,不把他抓出来,是不利的。所以这个事最主要把政策界限把握清楚,因为从道义上,从情感上我们谴责这种人很如意,甚至大家有一种过火的,就是医药之间要有批零差,医药之间如果不要有批零差,它是一个零售行为,是从批发到零售的过程,为什么别的行业都可以,你卖衣服的,卖铅笔的都有批零差,为什么药就没有批零差?这就是水自清无鱼了,过分的把这些问题提到一个所谓的水自清无鱼的境地上,有问题了。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我们批零差太大,本来商业规则是15%,但是商务部统计是到了47%,批零差像“ ”医院都是300%、1000%,那就有问题了。
主持人:不少的医院在扩大规模的同时,把一些特区的病房搞得很豪华,你是怎么看这个事呢?
王一方:这个事情我没有研究过,但是我觉得因为一是老百姓有需求,因为老百姓现在有一个很强烈的通过医疗待遇体现自己身份的需求,所以我们讲哈尔滨天价医院学不能完全怪哈尔滨三医院,这里面病人自己也有问题,他父亲转院的时候,中间只有100米动加长林肯,他实际上是一个炫耀性的医疗。这个炫耀性医疗很多人就觉得经济上能享受,比如说我是房地产商人,我一年赚很多钱,我住的病房我就不愿意跟你几个人挤在一起,我就想住单间,我就想里面设施相当五星级单间,就是这个社会里面是分层的,如果在改革过程当中满足层次比较高那些人需求,作为一种商业病房我觉得也无可厚非。
但是如果把所有低价病房都改造成高价病房,让低价的病房没有人立足之点,最后廉价药没有了,廉价的病区没有了,这个是有问题的,而不是说一个比例,现在因为富人跟穷人都有,穷人住8个人一间的病房,然后富人一个人住8间房,都可以的,你包一层。
像梅奥那么好的医院也是,约旦国王去了就包一层,可能约旦国王就说,你那个吊灯坏了,下次我给你换掉,说换掉要几十万,没关系,几十万没问题我给你换掉。像一个病人在梅奥他得到很好的照顾,结果把他死了以后把他4千万遗产全部捐给梅奥。所以梅奥那种东西是很奢华,它是很优秀的,它也不见得没有人指责它。服务是分层的,而不是说现在,现在我们反对是不顾老百姓的利益,把老百姓的资源只为少数人服务,这是不对的,但是有少数人他有需求,干嘛这个需求医院又可以创利,又能满足他,这个我觉得也是无可厚非的,你有钱可以穿宝姿,我没有钱我穿我的地摊货,这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