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自上而下的路径:评价恢复
并不是所有情境都经得起自下而上认知分析的检验。如一个老兵报告在一个温室里工作时被惊慌所击败的事例。显然,温室中的炎热、潮湿和热带树丛引发了他在战争时期感到的创伤性反应。在这样的反应中,目前经历的平凡片段生动地恢复了早期的经历和其所具有的情绪意义。这种反应第一次出现时,确实感觉陌生和奇怪,并且因此对认知理由提出了质疑。
上述情况表明情绪价值存在另一根源,既来自于早期情境先前评价的复原,而不是根据新情境当前目标、标准和态度的即时评价。研究者认为这两种情绪价值的根源都是情绪初始评价所期望的,并且认为人们常常利用过去的类似经验去评价新的情境,正如温室中的老兵一样。
总之,情绪反映关于情绪个体目标和忧虑的认知评价,而且不仅体现在与评价和情绪直接的案例中,还体现在像恐惧老兵类似的案例中。恐惧是对威胁评价的一种反应,老兵对温室具有威胁评价是无意识的,是感伤的错误,是基于目前情境与过去体验过的威胁表面上是否相似决定的。当情境呈现特殊意义时,会唤起特殊情绪。无论情绪唤起是源自过去情境的相似性,还是源自新的分析,引发情绪的是情境意义深层结构的激活。这恰恰使情境具有了产生生气、害怕、害羞或悲伤的特殊意义。但是,这样的意义可能以多种方式出现,而恢复仅是其中之一。
三、评价恢复的证据
弗洛伊德认为日常生活中的情绪意义可追溯其早期经历的起因,因而,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创伤性情境如何通过联想引发了许多后续的情绪案例,其中包括常在梦中、诗中和幽默中出现的具有明显诗意的、比喻的和象征性的联想。他认为特定的情绪源于童年期所经历的创伤情境,这些情境包括出生创伤、恋母情节情境等等,而焦虑是对压力刺激的一种过度反应,它可在最初过度压力体验的基础上加以解释。“出生是焦虑的第一次体验,因此也是情感焦虑的根源和原型”。
弗洛伊德假定其它早期情绪同样也会在以后生命中的类似情境中重新产生。例如,对权威父亲的反应可作为后来对其它权威人物反应的一个原型,而对父母和兄弟姐妹早期的正反情感并存的体验则可迁移到权威、同事、下属、爱人、朋友和英雄等。
弗洛伊德认为现实情境可以因早期事件与象征性的联系而产生情绪力量。例如,恋爱是最常提及的情绪,恋爱其实是父母的形象和令人兴奋的新人之间无意识联想所引发的早期依恋的恢复。他把有时出现在恋爱关系中的妒忌、敌对和矛盾情绪看作是和父母矛盾没有很好解决的证据。为此,心理疗法试图发现这种无意识的关系冲突与象征性权威人物间的矛盾,并尝试加以解决。
研究表明早期生活中的关键性情绪反应是形成后期情绪的基础,特别是恋爱和依恋,这也是婴儿依恋理论的中心思想。有研究者主张“如果一个人不知道依恋系统如何影响恋爱和选择配偶的过程,就不可能理解浪漫关系的行为”。把损失一利益关系模型与依恋模型相对比,假设婴儿具有与其最主要看护者形成强有力的纽带和依恋的进化倾向,当儿童与看护者分离时,这一纽带在强烈的情绪反抗中十分明显。
早期依恋模式最主要研究的是“安全”、“回避”和“焦虑”。依目前研究的观点,依恋情绪中的这些个体差异仍保持完整,并随时会在成人浪漫依恋中恢复。由早期依恋情境的重现引发的情绪恢复,实质是浪漫卷入和情绪结合的产物。
关于人们从他们早期经历中学习的观点在恢复论中不突出,但是当前情境能使人回忆起所有的早期经历而不是源于早期经历或其所暗示的抽象规则这一思想却十分明确。少数关键性的创伤事件是全部其它情感源泉的思想同样支持了评价恢复的观点。总之,持恢复理论的研究者都预期了基于认知方式的重要性。
四、评价恢复的认知本质
像当前情境能使人回忆起早期情绪情境一样,通过早期情绪意义的恢复,情绪能被诱发,而且在某些情境下,人们会对这些情绪的出现感到惊讶,但这不会改变诱发情绪的条件,即基本的认知本质。某些情绪令人惊奇的事实和它们微妙而复杂的结果并不是反对包含认知的证据,这些结果在非情绪领域容易观察到,它们明显出现的地方有认知原因。具有情绪或非情绪性质的激活物可能结构复杂且高度组织化,因此评价复杂结构表征的任何部分都可能引发广泛的认知卷入。
研究表明,只要目标仅仅有一点态度倾向就能自动地激发原有的信念,甚至可以以其他方式诱发个体。认知材料自动激发的结果是复杂和令人惊奇的,复杂认知结构所诱发的不仅是潜在的知识,而且是明显的行为。甚至当未意识到加工过程时,记忆中新刺激所激发的材料仍是广泛、复杂的,且能产生令人惊奇的结果,不管是否包含情绪。
像这些结果所显示的,自发发生、惊奇等现象有时归因于情绪的非认知性质的特点是认知加工过程的一般特征,尽管该特征同样具有整合一系列情绪事件的能力。为此,表面没有意义的认知事件会产生令人注意的结果,其原因是当对特殊结构激发所产生的意义与一个特殊种类的情绪诱发条件相匹配时,情绪的诱发是自动的。
人们被自己的情绪蒙蔽的事实使情绪似乎超出了认知解释的范围,但是记忆中非情绪物质激发的结果同样令人惊奇,这种惊奇可归因于记忆中物质的结构化本质,不包含作为陈述性知识代表的程序性知识,以及人们没有意识到每件事情是这些过程结果的事实。因为有情绪意义的知觉和情绪诱发之间的联结是自动的,当一个知觉确实有情绪牵涉时,它也能引发包含情绪状态过程的整个范围。虽然评价和情绪之间的联系对情绪是唯一的,但评价中发生的认知过程并不是唯一的。
尽管情绪唤醒有两种不同的方式,但无论何种方式,在忽视其特殊情况下所涉及的具体方式,情绪的本质是相同的。不论恐惧或愤怒是来自对环境即刻的估计、条件的改变、他人的模仿,还是来自对特殊物种倾向,恐惧永远是对明显威胁的反应,愤怒永远是对明显侵犯的反应。例如,尽管情感和生理活动并不发生在愤怒的每个案例中,但引发愤怒的所有情境仍然包含所有生气的人涉及生气的所有原因的一般感知觉。一个情境是令人生气而非恐惧或高兴之间的一致性,被认为是愤怒情境的深层结构。一个深层结构可能有许多表象,使情境引起愤怒的不是诱发了愤怒情感、思想、表情、话语、语调或行为,而是诱发了表面一致的愤怒,其意义的深层结构。
总之,评价是情绪的成分,情绪必然反应情境意义的评价。评价是由两个不同过程引发的,但一般认为情绪这两个不同的路径反应了认知过程的本质,因而对情绪不是唯一的。情绪的一些成分在其原因完全意识到之前已被触发的事实并不与认知观点矛盾。对于自动化的、有条件的、模仿的和恢复的情绪来说,所有这些都是情绪评价恢复的表现。
五、结论
1.评价是情绪的成分,而且也是情绪产生的必要条件。定义术语是非常复杂的现象,如同情绪现象拥有各种理论一样。因此,评价理论的原则或是概念的或是经验的,评价既是情绪的成分也是情绪的原因,这意味着在一定程度上经验只能提供限于经验发展起来的那些明确概念。
2.情绪评价有两条路径,分别平行对应于以经验为原型和以理论为基础的两种类型,并可对不同或矛盾的目标进行情绪调整。然而,尽管获得情境的情绪意义有多种途径,但仅需一种途径就可以产生有明确意义的情绪。
3.情绪是有目标的情感状态,并指向某一特定事物。“指向”是从其它情感状态如心境中分辨出情绪的有效方式。这种有意的心理状态是情绪指向事物的认知表征,而表征是认知的本质。为了解释情感先于认知评价的现象,可把没有明确目标的情感状态作为心境,而把有明确目标的情感状态作为情绪。心境缺乏明确目标的事实意味着心境作为有关其它恰当目标的信息被体验,这些信息有助于真实情绪评价的产生。
总之,情绪的产生无不渗透认知评价的作用,通过熟悉所获得的知识或直接的感觉意识和描述所获得的知识或对感觉信息的认知解释,仅仅是认知方式上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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