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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满园春色里透视《闲意》

2013-01-09

可以看出,他对陆当时当地遭受诽谤、排挤,一种落寞无聊的处境和心情是十分了解的。从叶的前两句诗,可以看出,他对陆表达这种落寞无聊心情的这首《闲意》诗,印象是多么的深呵!我们能说叶在写《游园不值》这首诗时,没有从《闲意》前两句得到启示和引发吗?

尽管叶的四句诗,基本上是陆游的两首诗句的“词意改头换面”,字面上似乎是一种“旧货充新”;但是,叶诗在立意上“增进”了议论,提炼了境界。应该说,这是诗人的本来意图,与陆的两首诗的用意是根本不同的。

严羽的《沧浪诗话》说:“本朝人尚理,唐人尚意兴”。叶诗容易使人忽略它的议论。诗人见不到园主,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精神状态如何,诗人无法去写,而是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纯景物描写,来托喻园主的精神面貌。这实际上是以孟子的“居移气,养移体”的理论,来阐明主通过居养改变自己的气质和体魄。柴扉不开,苍苔无损,想必园主方寸亦无扰,其精神焕发,犹如“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实际上是论证陆象山“此心于日用间戕贼日少,光润日着”。这种托喻手法,设譬精警,把抽象的道理说得深折透辟,如此具体,真叫人伸手可握,要人照着去做,并给你一个下手处。这种深折透辟的议论,就连苏轼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类的议论也觉稍逊一筹!既是抽象思维,又是形象思维,并以形象思维表达抽象思维:既有唐人的意兴,又有宋人的议论。

陆游的两首诗,只是实际场景的白描(《马上作》),和由于鼓吹恢复失土而受到官场上排挤,冷落的现实生活的写照(《闲意》)。叶诗却是对诗人所追求的一种理学家的精神境界的向往。诗人设置的竹篱茅舍在哪里?园主是谁?是别的什么人,抑或诗人自身?这种茅舍与园主都是现实生活中子虚乌有的,只是诗人艺术化了的境界。其手法与姜白石把杜甫诗句点化补缀成:“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的艺术境界,是同一机杼。尽管诗人运用点化了陆诗,但诗人独立地进行了艰苦的创作,以意驱使陆游诗句争效自己笔下,而为诗人所用,诗人设计好自己的理想境界,陆游诗句只是听任他摆布的他山之奇珍异草和嶙峋怪石而已。诗人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面目,自己的议论和境界,而这些与陆诗却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更说不上对陆诗有什么“旧货充新”之嫌。

本文主要探讨这首小诗的本义和追踪它的写作过程,并揭示它与贾诗的一些联系和它们各自于手法上的不同。贾诗尽管在二十字中,精心设置了自己与童子的问答,并竭尽其转折之能事,但它毕竟是由“松下问童子”而起兴,这种“由直寻”的方式去展开诗文。其表现手法显得“真朴自然”。叶诗向贾诗学习,用具体的形象,把园主的精神面貌,十分具体而鲜明地展现出来。但在考虑如何地点化借用陆游诗句,用以说明和勾勒出诗人所向往的理学家的精神境界上尤为“刻露见心思”。贾诗从生活中特定的场景起兴感发。叶诗是从理学家的议论和境界出发,从“概念而出以想象”的理论出发,去点化借用陆游诗句;同时,陆游诗句又为这种议论和境界提供了“材料”,对这首小诗的写成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叶诗学贾诗写隐者,但它的主题,却不象贾诗那样单纯,只是抒发对隐者的洁身傲世的钦敬之情;它除了这种钦敬之情,还有一种更重要的时代内容,即理学家的议论和境界在焉。我们如果只是从洁身傲世和钦敬之情,去审计这首诗的字法,这就游离出了它的本义,使它与贾诗主题上的区别模糊了,从而扯断了它跟当时的社会及思想界相联系的脐带。我们应该通观全诗的上下文气,摸清诗人的理学家的议论和境界这种写作意图,去审订它的字法,才能辨清它的时代环境,体认它与贾诗的迥然不同处;唯其如此,也才能切合它的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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