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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西厢记》中张生的形象

2013-01-15

当晚,到了莺莺约会的时候,张生在花园外着急地等待着。一听到红娘发出的暗号“赫赫赤赤,来”,也不认真看清楚来人是不是莺莺,就以为是小姐发出的暗号,就兴奋得一把搂住了红娘,他的举动既莽撞又滑稽。当他真正面对着莺莺时,又变得那样忠厚老实。在莺莺训斥张生时,张生连一句分辩的话也不会讲,一句顶撞莺莺的话也没有说,糊里糊涂地被训斥了一顿。张生原本就文思敏捷,现在却变得笨嘴笨舌,拙于应付。张生这种表现并不是假意装出来的,而是出于内心对莺莺的深爱,出于对莺莺的刻骨相思。

此外,张生在许多地方都表现得既忠厚又懦弱,既滑稽又可笑。爱情路上顺利的时候,信心十足,处处显出其“风魔劲”;然而,一碰到挫折时,又失魂落魄,苦苦哀求红娘的帮助。所以红娘除了常嘲笑他是“傻角”外,还说他“苗而不秀”,是一个“银样锻枪头”。

五、市民喜剧中的张生

张生以志诚感人且带有戏剧性的形象赢得了广大市民的喜爱。但他的形象并非一开始便是这样。张生的形象最早出现在唐代元稹的传记小说《莺莺传》(又名《会真记》)中。当时在元稹笔下的男主人公张生是一个所谓“善补过”的封建无行文人。然而经过后世民间的不断流传与改造,张生才由一个负心薄幸之人,逐渐变为一个忠于爱情的正面形象,并且在王实甫的《西厢记》中最终得以定型为一个市民喜剧的形象。

张生形象的转变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反映了什么问题呢?我们可以从历史的转变角度来看:在唐代,国力强盛、政治稳定、经济繁荣,文人学士养尊处优,倍受礼遇,具有相当的社会地位。因此在《莺莺传》中张生的社会地位比莺莺的高,其自私负心的行为不免反映出当时的一种社会现象。后来到了元代,蒙古族入主中原,重武轻文,读书人的社会地位一落千丈,处处受制。在王实甫的《西厢记》也有所反映,连丫环红娘也称张生为“馋穷酸来”,可见其地位的低下,故此在王实甫的《西厢记》中,张生对莺莺的追求会遇到众多外来的干扰,受到重重的波折与磨难。同时,由于市民阶层的空前壮大,作者身处其中,自然而然地融合了民间百姓的审美趣味。在《西厢记》中塑造了一个语言明白晓畅,轻松诙谐的市民喜剧形象——张生。

张生形象的转变并非一个跳跃,他是经过不断地锤炼,更主要的还是受到市民大众的人生观念和审美情趣的影响。这首先表现在作者重视生活上:张生本来要上京赶考,在巧遇莺莺后,他一反传统学子对仕途前程的追求,而将爱情置于功名利禄之上,义无反顾地追求莺莺。与拥有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等思想的文人相比,张生是如此的热爱生活。他对自我理想及人生目标的追求,恰恰与潜藏在市民大众内心的人生观念一致,并产生共鸣,故而为市民大众所津津乐道。此外,作者还非常重视喜剧的娱乐作用:剧中张生并不是一个严肃正经的书生,而是一个生动而带有傻气的喜剧形象。作者利用故事情节的突变,充分向观众展现了张生的自身矛盾,在其前后行为抑扬交错的对比中,生动活泼地显露了他的“风魔劲”,嘲笑了他的痴、傻,从中表现张生身上志诚专一的美好品质。作者把张生塑造得生动有趣、诙谐滑稽,非常符合市民大众的审美情趣。由此营造的轻松惹笑的氛围,吸引了观众的笑声,使观众从中得到极大的娱乐与满足。于是一个生气勃勃、幽默诙谐的正面市民喜剧形象便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传诵千古。

六、结论

王实甫笔下的张生是文魁、志诚、傻角的统一体。张生的英俊潇洒、富有才学和胆略,为他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婚姻提供保障。他的志诚是他克服外界各种阻力,冲破重重障碍取得爱情的关键。他的傻气既源于他对莺莺的深情,又使他更加生动可爱。在戏剧冲突的不断形成与演变中,充分地体现了张生性格的复杂性与立体性,给人留下鲜明生动的深刻印象。张生的一切言行皆是真心的流露,他的形象拥有着人性的光辉。

张生这一人物的典型性,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后世许多爱情题材的文学创作。如在同一时期的《墙头马上》的裴少俊,或稍后的《倩女离魂》的王文举等许多作品中主人公的创作都深受其影响。 《西厢记》中张生的叛逆精神更令后世许多名篇巨著如:《牡丹亭》中的柳梦梅、《红楼梦》中的贾宝玉等所继承和发扬。在他们的共同鼓舞下,激励着后世许多青年积极追求爱情婚姻自由,勇于反抗封建礼教。并且共同聚集成一股力量,共同讽刺与冲击着封建礼教与封建制度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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