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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楚简中“卒岁”、“集岁”的不同

楚国卜筮简中有很多“ (卒)岁”和“集(或作‘ ’)岁”，如包山简、望山简、天星观简和新蔡简[1]，这是大家所熟知的。学者一般都以为“卒岁”即“集岁”[2]，其实这种看法是有问题的。我们从包山简谈起，先把有关辞例列举如下：

(1)…自 之月以就 之月…尽卒岁…(197、199、201)

(2)…自夏 之月以就集岁之夏 之月，尽集岁…”(209、212—213、216—217)

(3)…自 之月以就集岁之 之月，尽集岁…”(226、228、230、232、234)

“尽卒岁”和“尽集岁”表示的时间范围显然是相同的，都是指从今年某月到来年相同的月份，这也是学者以为“卒岁”即“集岁”的根据。但是“尽卒岁”和“尽集岁”含义相同并不表明“卒岁”和“集岁”的含义也相同，因为没有“尽”字在前面起限定作用，“卒岁”和“集岁”的含义未必就等同于“尽卒岁”或“尽集岁”。从上揭包山简来看，“卒岁”和“集岁”在用法上一个很明显的区别就是：“集岁”可以做“某月”的定语，而“卒岁”不能。包山简有“集岁之 之月”和“集岁之夏 之月”，“集岁”的位置上从不出现“卒岁”。

再来看新蔡简。新蔡简中“卒岁”和“集岁”既见于常规性卜筮简，也见于非常规性卜筮简[3]。在常规性卜筮简中，“卒岁”和“集岁”都是出现在前辞“贞”字之前，例如：

一.卒岁贞：

(4)王复于蓝郢之[岁]， (之月)，丁 (亥) (之日)，奠(郑) 以长 为君 (卒) (岁)贞 (乙四：54+乙四：105 )

(5)王復於藍[郢]之 (歲)， (冬) (之月)，丁 (亥)(之日)， 以 韋為君 (歲)之貞 占之 (零：421+零：496+乙四：102+零：506)

(6)齐客陈异至(致)福于王之 (岁)，献马 (之月)，稣(苏) 以尨 为君 (卒) (岁) (甲三：33)

(7) 之月，乙 (亥) (之日)， (彭)定以 为君 (卒)(岁)贞。占 (零：257 +乙四：46)

(8) (卒) (岁)贞。占之： 亡(无)咎，又(有) (乙四：38)

(9) 尨 为君 (岁)贞。占之□ (乙四：130)

(10) [卒] (岁)之贞：尚毋又(有)咎 (乙四：40)

(11) 以尨 为君 (岁)之贞：尚毋 (乙四：103)

二.集岁贞：

(12) [为]君集 (岁)之贞：尚毋又(有)咎。占曰： 亡(无)咎，君 (将)丧 ，又(有)火戒，又(有)外 (乙四：122)

显然我们从这些简文中还看不出“卒岁”和“集岁”有什么不同。但在非常规性卜筮简中情形就不同了。非常规性卜筮简文里“卒岁”和“集岁”都是出现在命辞中，例如：

一.卒岁：

(13) 痮(胀)肤疾，以 (闷)心， (卒) (岁)国(或)至(来) (岁)之 (夏) ( ) (零：306+甲三：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