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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古代回鹘戏剧史上的一个侧面

2013-04-02

【摘要】:历史,一是指过去事实的记载;二是指已过去的事实;三是指经历,底细;四是指自然界和社会的发展进程,沿革,来历;五是指以过去的经历和事迹的痕迹;六是指历史学科。威廉希尔app 论文网为您提供历史论文范文参考,以及历史论文写作指导和格式排版要求,解决您在论文写作中的难题。

维吾尔族的先民——回鹘是我国北方地区历史悠久、文明昌盛的古代民族之一,在戏剧领域也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就。本文拟就早期回鹘戏剧的历史及其影响略作探讨。

谈起回鹘戏剧,人们自然而然地首先就会将之与哈密、吐鲁番等地发现的大型回鹘文剧本——《弥勒会见记Maitrisimit》联系起来。

20世纪初,德国考察队在勒柯克(A. von Le Coq)率领下,于吐鲁番的木头沟和胜金口发现了不少回鹘文《弥勒会见记》残叶,均藏德国。据葛玛丽研究,共有6种写本,其中两种为“胜金口本”,两种为“木头沟本”,另外两种出土地则尚未查明。1957年,葛玛丽将收藏于梅因茨(Mainz)科学院的该著残卷(113叶)影印刊布,定名为《弥勒会见记Ⅰ(MaitrisimitⅠ)》;1959年,她又在柏林科学院发现了一批残卷(114叶),1961年影印发表,定名为《弥勒会见记Ⅱ(MaitrisimitⅡ)》。1980年,德国所藏的《弥勒会见记》写本又由特肯作了系统整理后附以转写与德译出版。[1] 1959年4月,哈密县天山公社脱米尔提大队(今哈密市天山区板房沟乡)巴什托拉的维吾尔牧民牙合亚热衣木在放牧时于一石堆内的毡包中发现回鹘文《弥勒会见记》586叶(其中完好无缺或大体完好者约114叶),每叶大小为47. 5×21. 7厘米,纸为褐黄色,纸质厚硬,每叶上下左右均留有相等的空白。文字用黑墨从左至右竖写,每面书有30或31行工整美观的回鹘文字。有些幕前面用朱笔标明演出地点,每叶左侧都以黑色小字回鹘文注明叶数。每叶第7至第9行中间用浓墨细线画有直径为4. 6厘米的小圆,圆心留有直径为0. 5厘米的绳孔。

《弥勒会见记》属于小乘佛教说一切有部毗婆娑派(Vaibhasīkā)的舞台作品,但其中也杂有许多大乘教观点。篇幅很大,由一篇序文和二十五品正文构成。序文为一般佛教说教和施主所写回向文,正文则讲述弥勒佛的生平事迹。

故事以毗沙门天手下三员大将之间的谈话开始,通过三人的对话,告诉观众天中天释迦牟尼成佛后正于摩揭陀国说法。当时弥勒虽只有8岁,但聪颖过人,受业于跋多利婆罗门。一天夜里,跋多利婆罗门受天神启示,要见天中天佛,但年迈多病而不能成行,郁郁寡欢。而此时弥勒也受天神启示要到天中天那里出家学道。跋多利遂让弥勒去见释迦牟尼。于是,弥勒和16位同伴都成了佛弟子。

后来,天中天佛到波罗奈国说法。此前佛姨母专为佛织一金色袈裟,但天中天不愿接受,让她转施其他僧众。在佛讲述了未来世弥勒的故事后,弥勒向佛请求愿作此未来世之弥勒,以解救众生脱离苦海。于是,弥勒降生于翅头末国(Ketumati)一大臣家中。他从宝幢毁坏一事中得到启发,遂出家寻道,终于在龙华菩提树下得成正觉,转动法轮,普度众生,甚至入大小地狱,解救其中的受苦众生。

该剧本并不单靠人物的说教来灌输佛教思想,而是通过剧中塑造的人物形象和充实、完整的故事情节,成功地运用舞台表演形式把枯燥的佛教理论转化为有血有肉、具体生动的故事,使人喜闻乐见。[2]

关于这部作品的名称与作者和译者,在写本的第1、3、10、12、16、20、23、25诸幕末尾都有内容大致相同的跋语。例如第1幕的尾跋称:

alqu ?astar nomlaraγ adartlayu uqta?? waiba? ?astarlaγ no? suwsus i?mi? arya?(a)ntri bodis(a)w(a)t k(i)?i a?ari ?n?tk?k tilintin tohri tilin?? yaratm?? p(a)rtanrak?it k(a)ranwaz-ika türk tilin?? ?w(i)rmi? maitrisimit [nom bitig]d? badari bramanning yaγi? yaγamaq [atl?γ ba?t?nq?] ülü? tük?di

精通一切论书的、饮过毗婆沙论甘露的圣月菩萨大师从印度语制成古代焉耆语,智护法师[又从焉耆语]译为突厥语的《弥勒会见记》书中跋多利婆罗门作布施第一幕完。[3]

据此跋文可知,该经回鹘文原名作maitrisimit,它先由圣月(ārya?antri)大师据印度文本改为古代焉耆语,以后又由智护(?n?tk?k)大师据之转译为突厥语。据考,圣月大师系三唆里迷国(ü? Solmi,即焉耆)的著名佛教大师。[4] 而智护呢?葛玛丽据存于德国的此书写本称其为Il-bal?q人,认为他出生于伊犁地区。[5] 而哈密顿则认为I1/El-bal?q为“国都”之意,可能指回鹘王国的国都——高昌。[6]

现存世的吐火罗语《弥勒会见记》也有好几种写本,其中一件提到该书原名为“Maitre-yasamita Nātaka”,其中的Nātaka即为梵语“剧本”之意。古代吐火罗文本每幕前都标出了演出地点、出场人物及演唱的曲调,无疑为剧本。[7] 但哈密回鹘文本未标明曲调与出场人物,仅标出了演出地点。将吐火罗文本与回鹘文本相较可以看出,二者内容基本上是一致的,但又各具不同的文学风格。国内外学者的研究证实,《弥勒会见记》原为一部长达27幕的佛教剧本。哈密回鹘文本现存25幕,缺26、27两幕,但比原本多出了序幕。吐火罗文、回鹘文《弥勒会见记》的发现,为我国古代戏剧艺术的发展写下了浓重的一笔。它表明回鹘人通过佛典的传译,学会了来源于印度的戏剧表演。公元981年北宋使者王延德出使西域,至北庭晋见高昌回鹘狮子王时,就被招待看了当地演出的“优戏”。[8] 能歌善舞的维吾尔族,通过佛教学到了新的表演形式,同时又用之更为广泛地宣传了佛教教义。

关于此回鹘文译本成书的年代,学界也莫衷一是。葛玛丽认为德国写本(胜金口出土)抄于9世纪,译成年代应在此前;[9] 哈密顿则根据德藏写本与敦煌所出早期回鹘写本的相似性,认为其应属10世纪。[10] 冯家昇认为:“译经的年代不应早于840年回鹘人西迁之前,也不能晚到11世纪以后”,“至于11世纪以后则又太晚,可能那时候当地人经二、三百年之久,已被回鹘融合而不通吐火罗语了。”[11] 土耳其学者特肯曾根据葛玛丽《弥勒会见记》第2卷中所刊文献中有施主名为Klanpatri(来自梵文Kalyānabhadra,意为“善贤”),与吐鲁番出土木杵铭文(编号TIII,第18行)中的施主相同,[12] 认为其中的Klianmati应读作Klanpatri,而此木杵之时代他将其推定为767年之物,故顺理成章地把回鹘文《弥勒会见记》的成书年代也定在了8世纪。[13] 此说得到了斯拉菲尔·玉素甫等人的支持。然笔者认为,特肯将回鹘文铭文推定于767年是缺乏根据的,既得不到文献的支持,也很难与历史的记载相吻合。窃以为,吐鲁番发现的那则回鹘文铭文,其实应为947年之手笔。[14] 如果回鹘文《弥勒会见记》中的Klanpatri与回鹘文木杵铭文中的Klianmati/Klanpatri确为同一人,那么,回鹘文《弥勒会见记》写本亦应属10世纪之遗物。

总之,回鹘文《弥勒会见记》无疑是古代维吾尔族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在中国戏剧发展史上占有一席特别重要的位置。

诚如新疆等地考古发掘与研究所证明的那样,西域是中国戏剧艺术的重要发源地之一。20世纪初,德国探险家在吐鲁番等地发现用梵文书写的剧本三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印度贵霜迦腻色伽王诗歌供奉马鸣菩萨的作品《舍利弗缘(?āriputraprakarna)》,共9幕。该剧本包括150个残叶,用贵霜体梵文书写,学者们推定其当为公元1世纪左右的遗物,但题记所用文字为早期中亚婆罗迷文字,时代较晚,当系新疆古代收藏人所添加。该文献比学界所认为的我国现存最早的剧本——晚唐敦煌本《释迦因缘剧本》[15]要早800年左右,也比新疆出土的吐火罗文、回鹘文《弥勒会见记》剧本要早数至十数个世纪。这些写本发现时已相当凌乱,经吕德斯整理、编订,发表于他的名作《梵文戏剧残片》[16] 一书中,后人始可睹其本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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