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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期西域南北道的绿洲大国称霸

2013-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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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期西域的绿洲大国称霸现象有助于理解这一时期的西域形势,已往似乎很少有人注意及此,故略陈己见如次。

(一)

《汉书·西域传》载:“贰师将军李广利击大宛,还过杅弥,杅弥遣太子赖丹为质于龟兹。广利责龟兹曰:外国皆臣属于汉,龟兹何以得受杅弥质?卽将赖丹入至京师。昭帝乃用桑弘羊前议,以杅弥太子赖丹为校尉将军,田轮台,轮台与渠犂地皆相连也。龟兹贵人姑翼谓其王曰:赖丹本臣属吾国,今佩汉印绶来,迫吾国而田,必为害。王卽杀赖丹,而上书谢汉,汉未能征”。这是有关西域南北道绿洲大国称霸现象的最早记录。

据《汉书·西域传》,龟兹国有“户六千九百七十,口八万一千三百一十七,胜兵二万一千七十六人”。于此相对,杅弥国仅有“户三千三百四十,口二万四十,胜兵三千五百四十人”。虽然这是宣、元时代的资料,但看来早在武帝太初以前,两国强弱之势已判。北道的龟兹得以役使南道的杅弥,也许是由于两国有道直通。传文称杅弥“东北与龟兹”接,或可为证。

李广利责龟兹之言:“外国皆臣属于汉,龟兹何以得受杅弥质”?表明在汉人看来,属国的地位是平等的,以强凌弱,以大欺小是不能容忍的。当然,坚持这一点不全是观念问题,也是出于稳定西域局势的实际需要。

龟兹摄于军威,不得不听任李广利“将赖丹入至京师”,而且随着汉在西域势力的增强,役使近傍小国再无可能,但视杅弥为臣属的观念却根深蒂固,终于导致赖丹被杀事件的发生。赖丹被杀,昭帝因故未能征讨,直至宣帝本始四年,据《汉书·常惠传》,纔由常惠“发龟兹东国二万人,乌孙兵七千人”,伐龟兹,斩姑翼而还。这次讨伐固然是因为龟兹杀害汉使者,客观上也是对龟兹霸权的打击。

常惠伐龟兹之后五年(元康元年),有万年事件。据《汉书·冯奉世传》(卷七九),奉世送大宛客至伊循城,“都尉宋将言莎车与旁国共攻杀汉所置莎车王万年,幷杀汉使者奚充国。时匈奴又发兵攻莎车城,不能下而去。莎车遣使扬言北道诸国已属匈奴矣,于是攻劫南道,与歃盟畔汉,从鄯善以西皆绝不通。都护郑吉、校尉司马意皆在北道诸国间。奉世与其副严昌计,以为不亟击之则莎车日强,其势难制,必危西域。遂以节谕告诸国王,因发其兵,南北道合万五千人,进击莎车,攻拔其城。莎车王自杀,传其首诣长安”。莎车叛汉,据同书“西域传”,直接原因是汉所置莎车王万年“暴恶,国人不说”,杀万年和汉使者的是莎车前王之弟呼屠征。应该看到,呼屠征“攻劫南道,与歃盟畔汉”不仅是背汉,也是称霸行为,受攻击并与歃盟的南道诸国中必有若干在昔役属莎车。莎车一旦拥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便难以控制,这正是冯奉世所担心的,故矫制发兵“亟击之”。

降至元康初,由于匈奴衰落。西汉在西域的统治又较本始年间巩固,居然还出现万年事件。万年和赖丹被杀本质上并无不同,都是南北道绿洲大国不甘心丧失原有地位的反映。这些事件也许最终促成了西域都护的开府施政。

元帝以后,西域内属诸国官吏皆佩汉印绶,据《汉书·西域传》,鄯善国有“击车师都尉”、“击车师君”,龟兹国有“击车师都尉”,焉耆国有“击车师君”。揆情度理,这些官职应由各国自设于归汉之前。[1]这似乎表明,车师曾经也是一个大国。[2]果然,则从中可以看到绿洲大国称霸现象的另一侧面,卽邻近大国之间的对抗。

囿于资料,对于西汉早期西域南北道绿洲大国的称霸现象,我们祇能通过龟兹、莎车、车师的活动约略窥见一二。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西汉对西域的统治确立以前,不少南北道绿洲大国各有其势力范围;这些大国役使其近旁小国,有时亦与其它大国对抗。

从李广利责龟兹起,西汉在西域显然一直实行属国间不凖受质或纳质的规定,因而南北道大国称霸现象几乎绝迹。不仅如此,西汉还有意促成大国的分裂,以利控制,神爵年间分车师为前、后国,甘露元年使大小昆弥分治乌孙,均是其例。《汉书·西域传》一开头便说“西域以孝武时始通,本三十六国,其后稍分至五十余”,师古注引司马彪《续汉志》云:“至于哀、平,有五十五国也”。[3]虽然武帝通西域时未必“三十六国”,[4]但西域诸国因分裂而国数日益增多应是事实。这种分裂卽使不完全是西汉有意造成的,也与西汉实行属国与属国地位平等的政策相关。

《汉书·匈奴传》载,平帝元始中,车师后王姑句、去胡来王唐兜,因怨汉往奔匈奴。汉遣使者告单于曰:“西域内属,不当得受,今遣之”,并“造设四条:中国人亡入匈奴者,乌孙亡降匈奴者,西域诸国佩中国印绶降匈奴者,乌桓降匈奴者,皆不得受”。这四条的造设说明属汉诸国之间不得受质或纳质规定的适用范围已明确地扩大到了匈奴,盖其时匈奴已成为汉之属国;也可以间接说明西汉对西域内属诸国的控制直到平帝元始中还是很严格的,不允许出现大国役使小国的情况,西域诸国至哀、平间为数最多并非偶然。

应该指出,南北道绿洲大国的称霸似乎不受匈奴对西域控制的影响。[5]例如:杅弥役属龟兹之日,正值龟兹受匈奴役使之时;而莎车王呼屠征叛汉,欲重温其称霸旧梦,亦曾希冀匈奴的呼应和支持。这是匈奴人的观念形态和西汉人不同的一个证据。

不言而喻,西域南北道绿洲大国称霸现象旣因西汉统治西域而消失,一旦西汉的统治削弱或消失,便会重新露头。王莽天凤间,据《汉书·西域传》,姑墨王“丞杀温宿王,幷其国”,便是一例。而当西汉统治终于崩溃时,这种现象便在南北道各地死灰复燃了。

(二)

《后汉书·西域传》序称:“王莽篡位,贬易侯王,由是西域怨叛,与中国遂绝,并复役属匈奴。匈奴敛税重刻,诸国不堪命,建武中,皆遣使求内属,愿请都护。光武以天下初定,未遑外事,竟不许之。会匈奴衰弱,莎车王贤诛灭诸国,贤死之后,遂更相攻伐。小宛、精绝、戎卢、且末为鄯善所幷。渠勒、皮山为于??所统,悉有其地。郁立、单桓、狐胡、乌贪訾离为车师所灭。后其国并复立”。由此可见,西汉末死灰复燃的绿洲大国称霸现象一直延续至东汉初期,这一过程可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的情况类似于西汉初年,诸小国役属近旁大国,诸大国则役属匈奴。序所谓“建武中”诸国遣使内属、请都护,乃指同传所载,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冬西域十八国[6]来朝事。来朝者旣有十八国之多,可见不仅有大国,也有小国。诸小国求内属、请都护,除了不堪匈奴盘剥之外,恐怕不堪近旁大国的侵陵也是重要原因。

第二阶段是莎车独霸西域。莎车王贤崛起的原因有二:其一是“会匈奴衰弱”,盖建武二十四年以后,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不久南匈奴附汉,北匈奴虽没有完全放弃西域,但力量大不如前,因而祇能假手莎车控制西域。传文称,贤死之后,“匈奴复发兵将贤质子不居征立为莎车王”,知贤生前曾遣子为质于匈奴,也就是说至少名义上承认匈奴的宗主权,从而取得了匈奴对其称霸行为的默许和支持。

原因之二是东汉无力经营西域,同样企图假手莎车控制西域。据《后汉书·西域传》,王莽时,西域属匈奴,唯莎车王贤不肯归附。天凤四年,延死,子康代立。光武初,康曾率旁国拒匈奴。“建武五年,河西大将军窦融乃承制立康为汉莎车建功怀德王、西域大都尉”,于是“五十五国皆属焉”。建武九年,康死,弟贤代立。“十四年,贤与鄯善王安并遣使诣阙贡献,于是西域始通。葱领以东诸国皆属贤”。“十七年,贤复遣使奉献,请都护”。光武帝“赐贤西域都护印绶”,旋卽收回,“更赐贤以汉大将军印绶”。“贤由是始恨。而犹诈称大都护,移书诸国,诸国悉服属焉,号贤为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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