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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仪礼经传通解》的编纂

2013-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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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仪礼经传通解》编纂始末及其基本样式

今传《仪礼经传通解》,是朱熹晚年带领其门生所编撰礼书的最后定名,此书在朱子生前并没有全部完成,而是由其弟子黄榦、杨复先后续补修成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录有《仪礼经传通解》三十七卷、续二十九卷,并对该书的编撰过程有所记述,我们不妨以其引领我们进入对《仪礼经传通解》一书的具体考察。《提要》中说:

《仪礼经传通解》,宋朱子撰。初名《仪礼集传集注》。朱子《乞修三礼札子》所云: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杂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疏、诸儒之说,略有端绪,即是书也。其札子竟不果上。晚年修葺,乃更定今名。朱子没后,嘉定丁丑,始刊版于南庚。凡家礼五卷、乡礼三卷、学礼十一卷、邦国礼四卷,共二十三卷,为四十二篇,中阙书数一篇。大射至诸侯相朝,尚未脱稿,其卷二十四至卷三十七,凡十八篇,则仍前草创之本,故用旧名《集传集注》,始为王朝礼,中阙卜筮一篇,目录内践祚第三十一以后,序说并阙,盖未成之本也。所载《仪礼》诸篇咸非旧次,亦颇有所厘析。如《士冠礼》,三屦本在辞后,仍移入前。陈器服章戒宿加冠等辞,本总计在后,乃分入前各章之下,末取《杂记》女十五许嫁笄之文,续经立女子笄一目。如斯者不一而足。虽不免割裂古经,然自王安石废罢《仪礼》,独存《礼记》,朱子纠其弃经任传,遗本宗末,因撰是书,以存先圣之遗制,分章表亩,开卷瞭然。亦考礼者所不废也。其丧祭二门,责成于朱子门人黄榦,盖朱子以创稿属之,杨复原序述榦之言有曰:“始余创二礼粗就,奉而质之先师,喜谓余曰:君所立丧祭礼,规模甚善,他日取吾所编家、乡、邦国、王朝礼,其悉用此更定”云云。则榦之所编尚不失朱子之意,然榦仅修丧礼十五卷,成于嘉定己卯。其祭礼则尚未订定,而榦又没。越四年,壬午,张虑刊之于南康,亦未完本也。其后杨复重修祭礼,郑逢辰进之于朝,复序榦之书云“《丧礼》十五卷,前已缮写,《丧服图式》,今别为一卷,附于正帙之外”。前称《丧服图式》、《祭礼》遗稿,尚有未及订定之遗撼,则别卷之意故在此。又自序其书云:“南康学宫,旧有家、乡、邦国、王朝礼,及张侯虑续刊《丧礼》,又取祭礼稿本,并刊而存之”;“窃不自揆,遂据稿本,参以所闻,稍加更定,亦续成其书”。凡十四卷,今卷十六至卷二十九,皆复所重修。合前《经传集解》及《集传集注》总六十有六卷,虽编纂不出一手,而端绪相因,规模不异,古礼之梗概节目,亦略备于是矣。[2]

从以上所记我们可以得到以下几个主要的信息:一是朱子曾经准备上书于朝廷,奏请朝廷组织人力对三礼之书做重新编修,但此书札未能奏上;二是朱子生前订定的此书为二十三卷,即名《仪礼经传通解》,而二十四卷至三十七卷则未及朱子亲手订定,故仍以《集传集注》名之;三是朱子死后,《仪礼经传通解》全书由其弟子黄榦、杨复先后续完、订定而成。

在朱熹的《文集》里保留着他准备上奏朝廷的那篇《乞修三礼札子》[3],集中体现了朱熹编修礼书的基本动机,同时表达了期待朝廷能够支持其重修三礼工作的强烈愿望。

在这篇文章中,朱子提出,自秦汉魏晋以来,所传礼学,“惟三礼而已”,《仪礼》乃其本经,《礼记》乃其义说,《周礼》为礼之纲领。在隋唐以后的科举教育中,有三礼、通礼、学究诸科,士人学子尚能通过诵习经典而知其说,但是到宋熙宁时,王安石废罢《仪礼》,独存《礼记》之科,弃经任传,遗本宗末。当时博士诸生也是诵习虚文,对其中的礼仪内涵,“咸幽冥而莫知其源”,一遇到议礼之事时,“率用耳学臆断而已”。至于乐教,更是“绝无师传”,乐理上的律尺声音,“学士大夫末有知其说者,而不知其阙也”。针对这种情况,朱熹“尝与一二学者考订其说,欲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杂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疏、诸儒之说,略有端绪”,但是终因私家无书简阅,无人抄写,久之未成。还有钟律之制,虽“士友间有得其遗意者”,朱熹也“欲更加参考,别为一书”,但“亦未能具”。因此,朱熹“欲望圣明特诏有司”,一是许其“就秘书省、太常寺关借礼乐诸书”,并“自行招致旧日学徒十余人”;二是能够提供空闲官屋数间,逐月量支钱米,以供饮食、纸札、油灯之费;三是,由临安府差拨贴司20余名作为抄写人,并为之提供犒赏。最后,朱子认为,编修此书,既可以使传统礼乐“兴起废坠,垂之永久”,又可以“为圣朝制作之助”。

然而遗憾的是,朱熹的这番表述并没能得以上奏,《年谱》称其“会去国,不及上”。朱熹在此事上对官方的期待也就未能实现。在《朱子语类》卷八十四中,记录了有朱子后来对此事的回忆。

编纂礼书,可以说是朱熹晚年思想学术上的一项主要工作。《朱子语类》中记录朱子的话说:“礼乐废坏两千余年,若以大数观之,亦未为远,然已都无稽考处。后来须有一个大大底人出来,尽数拆洗一番,但未知远近在几时。今世变日下,恐必有个‘硕果不食’之理。”[4]钱穆认为此言是在朱子五十九、六十岁时吴必大所记。[5]从这段感慨般的话语中,我们可以感觉到朱子对于全面整合古代礼学所抱有的一种期待,同时也透露出一些自己的抱负。朱熹还说:“今欲定作一书,先以《仪礼》篇目置于前,而附《礼记》于后。如《射礼》则附以《射义》。似此类,已得二十余篇。若其余《曲礼》、《少仪》又自作一项而以类相从。若疏中有说制度处,亦当采取以益之。旧尝以此例授潘恭叔,渠亦曾整理数篇来。”[6]钱穆认为此是朱子62岁时,郑可学所记。此外,《朱子语类》中还有对此礼书编纂过程的记录,如“或问礼书修得有次第否。曰:散在诸处,收拾不聚。苦每日应酬多,功夫不得专一。若得数月闲,更一两朋友相助,则可毕矣。”[7]《朱子年谱》说:“(庆元)二年丙辰,六十七岁。是岁始修礼书,名曰《仪礼经传通解》。”[8]讲的就是朱熹在离官去职之后专注于礼书的编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