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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已公布的二支上海戰國楚簡

2013-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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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已公布的二支上海戰國楚簡

今年八月十六日,上海市《文匯報》頭版以《上海戰國竹簡解密》爲題,介紹了上海博物館對其前些年從香港購回的楚簡、尤其是《孔子詩論》一篇的研究情況,同時刊登了二支竹簡的照片,照片十分清晰,本文試圖依據這張照片,對已公布於世的這二支竹簡作一些初歩的研究 ①。

首先,筆者根據這張照片,對二簡作釋文如下。

第一簡:不王虎口■?子曰止言亡阜口口文心志樂亡阜口口文心情口文亡阜口口文心□

第二簡:矣■訟坪悳也多言後л樂安而尸辛л訶紳而艸昜

第一簡的“不王虎口”後面,有一個長方形的很大的?椋?@然,這標誌着前面一篇文章到此結束了②。關於?橹?岬奈淖郑?渡虾?饑?窈喗饷堋芬晃闹袑ι虾2┪镳^的釋文有所披露,其釋文如下:

孔子曰:詩亡(毋)阜口口文心(離)志,樂亡(毋)阜口口文心(離)情,口文亡(毋)阜口口文心(離)言。

同時解釋其意爲:

賦詩必須有自己的意向,作樂必須有自己的道德感情,寫文章必須直言。

上海博物館將“?子”釋爲“孔子”。《上海戰國竹簡解密》報道説,“31枚竹簡中有6枚竹簡記載‘孔子曰’等字樣”,《孔子詩論》的篇名想必即是由此而來。據筆者調査,目前已公布的楚簡中,“孔子”僅一見,在上海博物館書法館所展示的楚簡《孔子閒居》第一簡中③,寫作“孔子”,而非合文。“孔”字顯然從“子”、從“乚”(即乙),與西周、春秋金文所見“孔”字的寫法相似④。而“ト子”右上方的字形似從“ト”,而非從“乙”,故釋作“孔子”似不妥當。

在今年八月十九日至二十二日於北京大學召開的“新出簡帛國際學術研討會”上,關於“ト子”字,裘錫圭先生提出此字可能是“ト子”,“ト子”即孔子的弟子ト商子夏。從《詩經》流傳史上看,這一看法不是没有道理的。子夏與子游同以“文學”併列於四科,在孔子的弟子中,子夏是與孔子論詩較多,且得到孔子夸娬摺H纭墩撜Z.八佾》中有:

子夏問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爲絢兮。’何謂也?”。子曰:“繪事後素。”曰:“禮後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已矣。”

此外,《韓詩外傳》巻三中有“子夏問詩,學一以知二。孔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已矣。’”

《韓詩外傳》巻五中有:

子夏問曰“關雎何以爲国風始也?”孔子曰“關雎至矣乎。夫關雎之人,仰則天,俯則地,幽幽冥冥,德之所藏,紛紛沸沸,道之所行,如神龍變化,斐斐文章。大哉關雎之道也,萬物之所繋,羣生之所懸命也,河洛出書圖,麟鳳翔乎郊。不由關雎之道,則關雎之事,將奚由至矣哉。夫六經之策,皆歸論汲汲,蓋取之乎關雎。關雎之事大矣哉。馮馮翔翔,由東自西,自南自北,無思不服。子其勉強之,思服之。天地之間,生民之屬,王道之原,不外此矣。”子夏喟然嘆曰“大哉關雎,乃天地之基也。”

這種孔子與子夏有關詩的對話,還見於《禮記.孔子閒居》等處,這里限於篇幅,不一一盡引。

據《史記.儒林傳》記載,子夏曾在西河講學,受業者甚校?何暮钜鄮熓轮?!抖Y記.樂記》及《史記.樂書》均有魏文侯向子夏問詩之長篇記載,這里也不一一引用。

有不少文獻記載子夏曾傳詩並序詩。例如《漢書.藝文志》在論述三家詩之後,説到“又有毛公之學,自謂子夏所傳。”即認爲毛詩是由子夏所傳。

魏王肅《家語七十二弟子解注》云:“子夏所序詩意,今之毛詩序是也。”孔穎達亦從此説,認爲詩序是子夏所作。

梁沈重述鄭玄《詩譜》云:“大序是子夏作,小序子夏、毛公合作。ト商意有不盡,毛更促成之。”(見陸德明《經典釋文.毛詩音義.關雎序》)

陸德明《經典釋文序録》云:“是以孔子最先刪録。既取周詩,上兼商頌,凡三百一十篇,以授子夏,子夏遂作序焉。”同時他引三國徐整之言,詳述了子夏傳詩之具體渠道。

其他萧統《文選》、魏徴等《隋書.經籍志》、唐成伯璵《毛詩指説》等或從子夏所作説、或從子夏首作毛公申足説。

雖然歴史上對於子夏傳詩多無疑義,但對《詩經》大小序之作者却頗多争論,除以上諸説外,還有范曄《後漢書.儒林傳》及陸璣《毛詩草木鳥獸虫魚疏》的衛宏説、韓愈《詩之序議》的“漢之學者”説等等,至今尚無定論。況且《漢書.藝文志》僅説子夏傳詩,未説他作序。《史記》對此也毫無記載。早於毛詩出現的三家詩也均未提及子夏序詩之事。所以無法定論詩序爲子夏所作或他一人所作。

此外,從“?子”字形來看,如釋爲“ト子”,“ト”字字形則從未見有从“子”者。上海博物館書法館所展示的楚簡《孔子閒居》第一簡首字爲“日虫”,可釋爲“夏”,因爲《孔子閒居》二支簡的行文與《禮記.孔子閒居》格外接近,故“日虫”前面的缺文可補爲“子”,郭店楚簡中則出現了“子思”。可見楚簡所見孔子弟子中的“子思”、“子夏”,其稱呼大致與文獻所見相同,而文獻中則未見有稱爲“ト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