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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宝”的再认识之探析

2013-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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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宝”的再认识之探析

在当今的国内外学术界,特别是在古代中外文化交流史研究领域,“萨宝”是个历时甚久却又并不冷门的论题,而一旦提及“萨宝”,人们几乎都会立即联想到古代中国的祆教,亦即与源自西亚的琐罗亚斯德教(Zoroastrianism )有着密切渊源关系的拜火信仰,因为“萨宝”似乎被公认为祆教的一个教职。然而,我认为“萨宝”在中原地区,实际上只是一个世俗性官职,与之密切相关的,并非祆教,而是以粟特人为主要成份的“西胡”移民团体。兹就此观点以及与之相关的其他看法,作如下论考。

一.关于“萨宝”的原始记载和学术讨论

在古代的汉文史料中,“萨宝”一词出现的频率其实并不高,而明确作为一种职官称衔的“萨宝”,更是屈指可数。《隋书》在叙述北齐的官阶时,载云:“鸿胪寺,掌蕃客朝会,吉凶吊祭。统典客、典署、司仪等署令、丞。典客署,又有京邑萨甫二人、诸州萨甫一人。”[1] 在谈及隋代的官阶时,说道:“又有流内视品十四等:……雍州萨保,为视从七品。……诸州胡二百户已上萨保,为视正九品。”[2]

《旧唐书》记载唐代的职官时,也提到了萨宝:“流内九品三十阶之内,又有视流内起居,五品至从九品。初以萨宝府、亲王国官及三师、三公、开府、嗣郡王、上柱国已下护军已上勋官带职事者府官等品。开元初,一切罢之。今唯有萨宝、祆正二官而已。又有流外自勋品以至九品,以为诸司令史、赞者、典谒、亭长、掌固等品。视流外亦自勋品至九品,开元初唯留萨宝祆祝及府史,馀亦罢之。”[3] 《通典》也提到了唐代的这一称衔:“视流内:视正五品,萨宝;视从七品,萨宝符(即“府”——引者)祆正。……视流外:勋品,萨宝府祓(即“祆”——引者)祝;四品,萨宝率府;五品,萨宝府史。”[4]

显而易见,这里所言的“萨甫”、“萨保”、“萨宝”,指的是同一种官职,对此不必赘言。另外,正因为同一官职而具有若干种发音相近的异名,故有充分的理由将此称衔视作非汉语的异译名。对于这点,也是毋庸置疑的。迄今所见,将“萨宝(萨甫、萨保)”作为具体官衔而加以介绍和解释的汉文史料,似乎仅此而已。从这几条史料中,我们可以得到的最确切的信息是:第一,这是中原王朝的一种官职。第二,这种官职不但设置于京邑,也设置于其他州。第三,这种官职的品级在隋代为“视从七品”和“视正九品”,在唐代则为“视正五品”。那么,“萨宝”与祆教的关系,又是来自何种信息呢?显然,不外乎如下数点:

甲.《通典·职官二十二》在提到“萨宝”后,紧接着提及“萨宝符(府)祆正”,并且随即对“祆”作了一段比较详细的注释:“祆,呼朝反。祆者,西域国天神。佛经所谓摩醢首罗也。武德四年置祆祠及官,常有群胡奉事,取火咒诅。贞观二年置波斯寺。至天宝四年七月敕:波斯经教,出自大秦,传习而来,久行中国。爰初建寺,因以为名。将欲示人,必修其本。其两京波斯寺,宜改为大秦寺。天下诸州郡有者,亦宜准此。开元二十年敕:末摩尼法,本是邪见,妄称佛教,诳惑黎元,宜严加禁断。以其西胡等既是乡法,当身自行,不须科罪者。”此外,在“视流外”类的职官中,接连提到“萨宝府祆祝”、“萨宝率府”和“萨宝府史”。

乙.《旧唐书·职官志》谈到,开元时所保留的五品至从九品的“视流内”官职“唯有萨宝、祆正”二官,而流外自勋品至九品的保留官职中,也只有“萨宝祆祝及府史”。则是同时并提“萨宝”与祆教的职官。

可以认为,正是因为《通典》和《旧唐书》同时提及“萨宝”与“祆”,遂使后世的人们认为,“萨宝”即是祆教的宗教职位。作如此理解的现代学者为数不少,例如,早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陈垣就说:“萨宝,及萨宝府祆正、萨宝府祆祝、萨宝率府、萨宝府史,皆唐朝特为祆词所设之官。”[5] 显然认为,萨宝只是“祆祠所设之官”,那么,其职能和品级,至多只是祆祠的最高负责人。又,龚方震说:“萨宝的地位也有高低,有的属流内,有的属流外,此外尚有萨宝府祆正、萨宝府祆祝、萨宝率府、萨宝府史等官职,都职掌管理祆祠及其教徒,萨宝率府是护卫萨宝出入的长官,萨宝府史是萨宝府的文书。”[6] 则也是将萨宝视作管理祆祠及祆教徒的最高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