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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构艺术设计教育体系教育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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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12

● 创立新思维比艺术设计教育本身更重要

任何改革,当然也包括教育改革在内,都是对不适应新形势的旧体制的改造,从而建立适应新形势的新体制。改造旧体制,建立新体制,首先就需要思维方式的转变,没有这个思维方式的根本性转变,就不可能建立起与新形势相适应的新体制。中国的现代艺术设计,刚刚从传统的美术中分离出来,一切都还不健全,所以更需要我们转变传统的思维方式,尽快适应新形势下社会对现代艺术设计的要求。

首先,冷静分析我们的传统文化与艺术。我们现在有一种怪现象,一谈起中华民族的文化与艺术,抽象时,满口的大话、空话,又是博大精深,又是五千年文明,可是一到具体时,就连篇的丑陋中国人,老祖宗的劣根性,没有一点可爱的地方,“博大精深”、“五千年文明”,都成了口诛笔伐的对象。这种历史文化的沙文主义和历史文化的虚无主义,同样都是要不得的。

近二十多年,由于在学术上恢复了正常的秩序,我们在对待传统民族文化与艺术问题上,提倡辨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对过去的传统文化与艺术,采取了比较科学的客观态度。譬如对易学文化,对孔孟的儒学、老庄的道学、中国化的佛学的研究,对巫术、风水术,或者叫卜筮文化的研究等等,已经形成了一个比较宽松的、民主的学术讨论空气。这正是毛泽东同志一贯提倡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学术讨论的观点。毛泽东对此做过详细的解释,他说:“艺术上不同的形式和风格可以自由发展,科学上不同的学派可以自由争论。利用行政力量,强制推行一种风格,一种学派,禁止另一种风格,另一种学派,我们认为会有害于艺术和科学的发展。艺术和科学中的是非问题,应当通过艺术界科学界的自由讨论去解决,而不应当采取简单的方法去解决。为了判断正确的东西和错误的东西,常常需要有考验的时间。历史上新的正确的东西,在开始的时候常常得不到多数人承认,只能在斗争中曲折地发展。”

在对待历史文化与艺术传统上,我们也不能采取实用主义的断章取义的态度。关于传统文化与艺术的研究,我们在前面的章节里已经多有讨论,这里仅从学术角度上举文革艺术的个案,对思维方式的转变加以简略的讨论。

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洋插队”的文革热回国,国内马上做出了积极影响,而且一浪高过一浪,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这当中有谋求商机的商人;有暴富后的收藏家;有怀旧的有闲阶层;有为学术探索的学者,等等,不一而足。新加坡的收藏家、心理医生杨新发在新加坡HOUSE OF MAO(毛家餐厅)搞了一个最具轰动效应的展览。他将这次展出的二百件收藏品,归纳为十三个主题。在“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主题下,展出毛泽东的塑像和瓷板画;在“会捉老鼠的猫就是好猫”主题下,展出以猫为主题的作品。其他主题还包括:儿童是国家未来的主人翁、英雄人物、人民公社、革命样板戏、救死扶伤等。

艺术界对文革艺术的研究,则是出于艺术家对历史的责任感。艺术家郑腾天与温哥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UBL)贝尔金美术馆馆长史华生教授(SCOTT WATSON)、深圳画院美术史学家严善淳三人,在温哥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举办文革艺术展,目的是为了“追寻中国现代美术史上被遗漏的篇章”。郑腾天在后来的文章中说:“文革在中国、文革学在国外,这是许多中国学者不无感慨的政治现实。近年来,国际上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20世纪中国的文化艺术,包括不同时期的大众文化。越来越多的海外华人批评家和历史学者也在运用新的方法探讨文革时期的文学艺术。”

研究文革美术史,更是一件十分艰难的工作。艺术史学家王明贤和严善淳耗时近十年,完成了《新中国美术图史:1966—1976》,为读者提供了一幅完整的时代画卷。正如作者在后记中所说,“在‘史无前例’的文革中产生的美术作品,也是非常奇特的艺术”,“美术家关注‘文革’美术史”,“在于其中蕴含着的史学价值及它与整个20世纪美术史的联系”。

批评家认为,该书是一本具有很强学术意义的著作。重新审视历史,从学术上、艺术上、史学上对文革美术史进行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生活在美国的中国画家高名潞,也在研究文革美术史,高在《论毛泽东的大众艺术模式》中,对大众艺术进行了探讨,文章说:“毛泽东的大众艺术并不是一个独特的现象,它可以纳入20世纪艺术发展的整体潮流之中。”高把毛泽东大众艺术分为三个发展阶段。1942年至1949年延安时期的稚拙时期;1949年至1966年“苏化”时期;1966至1976年文化大革命的成熟期。高认为,自毛泽东1942年发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后,毛泽东大众艺术就成为此后半个世纪中国艺术的标准。毛泽东大众艺术无疑拥有最大的优势。文革中,《毛主席去安源》一次发行9亿张,并在全国掀起了一个全民请宝画的热潮,这种现象可堪称世界流行艺术之最。

从以上这些有一定代表性的案例中,我们可以看到,不论基于什么样的出发点,艺术家正在用比较客观的思维方式,对待中国不同历史时期的文化与艺术。我们姑且不论他们的立场、观点、方法是否正确,理论是否成熟,研究是否成功,这只能留给实践证明。但是,至少可以说明,他们还没有把我们的历史、文化、艺术,虚无到零的程度,还能够在急剧变化的信息时代,及时调整思维方式,重新审视我们的艺术。仅此一点,就是非常可取的。

其次,要正确对待国外的艺术与设计。在我们的文化传统中,有一种非常有害的,但又是根深蒂固的坏东西,这就是“上有好之,下必兴焉”。表现在社会上,就是大众的“起哄”心理,一种潮流来了,大家都跟着起哄,虽然他们的出发点和目的不同,但是推波助澜造成的后果却是十分恶劣的。表现在学术上,就是专家的“盲从”心理,一种潮流来了,大家都跟着追逐,实践上紧跟照办,理论上狗尾续貂。20世纪50年代,我们提倡向苏联学习,于是,“苏化体制模式”、“苏化经济模式”、“苏化文化模式”、“苏化艺术模式”、“苏化教育模式”……苏化模式遍地开花,甚至那个时代出生的孩子,也要起一个苏化模式的名字。后来中苏关系恶化,唇枪舌战,互相攻击,我们又全盘否定苏化模式,把苏化模式批得体无完肤。人人“谈苏色变”,沾上点“苏”字边的统统被斥为“修正主义”,连学俄罗斯语言的也自愧形陋。如今苏联解体,社会主义苏联的光辉已经成了“昨日黄花”,苏联人都成了“乱离人不如太平犬”,我们对苏联的东西,从“讳莫如深”,转到“不屑一顾”,或者干脆“嗤之以鼻”。假使我们冷静一下,用辨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的思维方式仔细分析一下,苏联的那块“他山之石”,也还是有许多“可以攻玉”的东西。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提倡向发达国家学习,有些人又走极端,一切都是西方先进,中国落后。不分青红皂白,什么都以西方为美,以美国为美,到处都重复着当年狂热追逐“苏化模式”的故事。西化之风,比之当年的苏化之风,更甚,更烈。假使我们仍然冷静一下,再用辨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的思维方式仔细分析一下,西方的那块“他山之玉”,也并不都是白碧无暇。至少,叫人一味欣赏性器官的“花花公子”、充斥肉欲的败德“新视觉”……就未必是我们必须要去攻的文化艺术之“玉”;巴尔扎克、莎士比亚、罗丹笔下的资本主义的种种丑恶,也决不是我们今天必须效仿的文学与艺术。

在对待外来文化与艺术,也包括教育,所采取的正确态度,应该是一种积极分析的、批判吸收的、扬弃选择的思维方式,全盘否定不是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全面看齐也不是辨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的思维方式。同理,如果追求上述的极端态度,也不是一个学者,或者专家、艺术家、教育家应该采取的科学态度。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的文化、科学和艺术,也将无从谈起。鲁迅先生曾经提倡“拿来主义”,那是指对我有用的“拿来”;毛泽东提倡“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也是一种非常科学的扬弃选择。事实上,西方人在对待东方文化与艺术,从来不是“刘姥姥大观园,捡到筐里都是菜”。西方有先进的科学,也有落后的文化;有美的艺术,也有丑的设计……一句话,西方有真善美,东方也不净是假丑恶。

第三,对艺术与设计教育而言,转变思维方式,更是刻不容缓。这是上面讲到的艺术设计的实践需要,或者说是市场的需要,也就是说,客观形势逼迫艺术设计教育必须转变思维方式。当然,这里有一个怎样转变的问题。

我们的艺术设计,是随着市场经济在中国的兴起而兴起的,是为了适应市场经济的需要而产生的。应该说,在中国,艺术设计从诞生的那天起,就与市场经济发生了割不断的联系。我们搞市场经济,原本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所以,艺术设计更是摸着石头过河,作为滞后于艺术设计的艺术设计教育来说,就更是盲人摸象,难以掌握要领。但是,经过二十几年的摸索,即使没有经验,也会有许多教训。所以,现在是我们应该冷静下来的时候,认真回顾一下这二十几年的实践,找出一些经验教训,总结一些可以作为指导思想的东西,这是十分必要的。

同时,对已经搞了上百年的西方艺术设计教育,要加以分析,一个是分析他们的成功经验,一个是分析他们的失败教训,从中找寻一些适合我们的东西,采取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方法,大胆引进,大胆消化,使它变成中国化的东西。历史上,舶来品的佛教,由印度传入中国,经过长期的经典传译、讲习、融化,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形成具有中华民族特点的、各种学派和宗派并存的中国佛教。大家知道,传到朝鲜、日本和越南的是中国佛教,而不是印度的佛教。

在建立新思维上,我们可以借鉴包豪斯。如果包豪斯没有一批锐意改革的教育家,就不会有后来成为世界艺术设计教育楷模的包豪斯。包豪斯的教育改革,是建立在国家和人民,乃至整个社会的要求基础之上的。从19世纪末叶开始,德国人一直在努力寻找一种新的教育方式,想要用它来取代原有的学院体系,并且把工艺与美术紧密结合起来。德国人认为,艺术教育的改革问题,是关系到德国经济生死存亡的大事。德国比不得美国和英国,它不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国家,因此,它必须依靠熟练工人和工业,生产出复杂细致的优秀产品用于出口。社会对设计师的需求与日俱增,要想满足这种需求,必须在艺术教育中采用全新的方法。教授们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认为进行教育改革是符合自己利益的。把美术学院与工艺学校合并起来的教育改革,不是政府官僚提出的,而是教授提出的。他们认为,不应该由自己的人,即美术家来掌管新创办的学校,而应该把它交到一位建筑师的手里。于是,格罗皮乌斯就成了包豪斯的掌舵人。

如果说包豪斯能够给我们提供的最重要的启示,那就是,教育改革,首先是,而且应该是教育家的责任,教育家应该主动挑起这副重担。如果我们今天还没有这样的认识,那我们的艺术设计教育将无法设想。当今的世界,是正在走向全球化的世界,与世界同步也好,与国际接轨也好,如果没有思维方式的根本转变,中国的艺术设计教育将面临重大危机。这不是危言耸听,我们应该有这种“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忧患意识。

● 重新定位艺术设计教育

在现行的教育体系中,艺术设计教育基本上按照两种模式进行。一种是在综合性大学、专业美术院校和师范院校;另一种是在各种工科院校,如建筑、机械、轻工、纺织等。前者偏重美术理论和美术基础训练,后者偏重不同专业的工艺与专业技术训练。这一点可以从他们开设的不同的课程上明显看出来。这两种教育模式本来可以互相借鉴,互相补充,但因为现存的教育管理体制,如综合性大学隶属教育部门;专业美术院校隶属文化部门;工科院校隶属各产业主管部门,它们之间常常“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这种“不相往来”,是天生就决定了的。我们知道,中国的高校招生,历来分文理两大类,演变到今天,这种体制已经波及到基础教育的中学分科问题。而艺术设计学科,也因为这个招生体制,被人为地割裂开来。所以,以文科考试进入美术院校的学生,得不到良好的工艺与技术训练,以理工科考试进入工科院校的学生,得不到良好的美术理论和美术基础训练。这个问题早已经在我们的社会上,即学生就业的工作岗位上反映出来。又有近二十几年的商品化大潮的冲击,各地各校,不分是否具备条件,一窝蜂地上艺术设计专业,更使艺术设计学科的教育模糊不清。不仅学科教育本身模糊不清,也使艺术设计专业在社会上产生许多混淆不清。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可否转变一下思维方式,打破文理科界限,把艺术设计教育统一起来,不论其设在什么学校,工科也好,文科也好,都用一个标准确定教育对象和教学方法。这样既能避免学生接受知识上的偏差,也能衡定各类学校的师资和教学水平,同时,也使学生来源得到合理配置。譬如,工科院校招生,强调理工科成绩,所以使一些不具备艺术素质的学生进入建筑设计、产品设计等专业。而一些艺术院校的学生,又对文化课程,特别是数理化课程望而却步。现在,由于实行“三加X”考试,这一点在招生上基本上没有障碍,主要是思想再解放一点,把这种选择学生的方式再向前推进一步,就可以达到这一目的。

在具体教学课程的设置上,也应该打破现行的画地为牢的方法,艺术院校的设计专业要开设相关的工艺课程,工科院校的设计专业也要开设更多的美术基础课程。专业之间要有更多的融通性,不要把落在不同学校的相通专业,搞成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

在师资方面,我们完全可以借鉴,或者仿效包豪斯的作法,走艺术家和设计师结合的道路,不要搞孤芳自傲,专业上的“沙文主义”。有一点需要指出,自从我们开始把艺术设计独立出美术(THE BEAUTIFUL ARTS)以来,由于艺术设计自身的诸多原因,美术师对设计师总是不屑一顾;工程师对设计师也多有讥讽。这是十分有害的,也是十分要不得的。我们不能把“大师”与“工匠”对立起来,大师与工匠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天然鸿沟。

● 加强基础教育,为专业艺术教育提供人才保证

本书虽然讨论的是艺术设计的高等教育问题,但是,从中国的现实情况看,这个问题又不能不联系到艺术的基础教育。所以有必要简略地讨论一下艺术的基础教育问题。

在中国,对艺术和艺术教育的认识,还远没有达到相应的程度,更不要说与国际接轨的问题。这一点从我们的初级教育就体现得非常明显,从幼教到高中,几乎是把艺术教育置于从属的、可有可无的地步。近些年虽然有所改变,但也只是理论上的变化,实践上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在这方面,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为了尽快实现艺术教育的根本转变,以尽可能短的时间走完这段路,我们可以借鉴国外的比较成熟的经验。

许多国家都有专门的艺术教育标准,用法律的形式强化艺术教育。从许多国家的标准和实践看,能够为我们所借鉴的,大致有如下几点。一是艺术教育对象的普及化。把艺术教育作为义务教育中一项必不可少的内容,纳入教育计划;二是艺术教育目标的整体化。从提高学生整体素质的高度,提出艺术教育“真正重要的是要唤起创造的热忱,帮助人们提高到一个更高的生活水平”;三是艺术教育的多元化。实施艺术教育多渠道、多层次,主要有艺术学科教学、渗透性艺术教育,即在语文、数学等学科教学中渗透艺术教育、课外艺术教育活动等;四是艺术教育的个性化。所谓个性化,就是重视学生的个体差异,注重因材施教,充分开发学生艺术创造潜能;五是艺术师资的专业化。艺术师资都要经过专门培养,取得高等艺术教育资格。

美国在1994年制订的《艺术教育国家标准》,就是一部非常完善的艺术基础教育的法规,不仅为美国的艺术教育提供了法律依据,还为高等艺术教育夯实了预备人才基础。《艺术教育国家标准》从幼儿园至十二年级,对每个学生提出了四门艺术学科(音乐、舞蹈、戏剧和视觉艺术)教育标准。

《标准》提出:艺术教育是为全体学生的,不论其背景、天赋或残疾,都有权享受艺术教育。艺术有助于学生理解和辨别充满形象与符号世界。《标准》要求每个学生了解什么是艺术?艺术家如何工作,他们运用什么工具?传统的、通俗的和古典的艺术形式是怎样互相影响?艺术对自己、对社会的重要性何在?在寻找这些答案的过程中,学生要逐步理解每门艺术学科的本质,以及赋予每门艺术学科生命力的知识和技能。《标准》还对我们当前讨论热烈的艺术与科学问题,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它认为,艺术的心智方法与科学发现、技术开发的思维过程相仿;科技不仅是改造经济的力量,还是推动艺术的动力;艺术能够启发学生认识和运用科技手段与达到理想目之间的关系。

《标准》对视觉艺术的规定,涵盖了素描、绘画、雕塑、设计、建筑、电影、电视和民间艺术。视觉艺术可以作为创造活动、历史和文化的探究或分析的基础。学生必须学习视觉艺术中与各类作品相联系的语汇和概念,必须能够运用视觉、口头和书写形式展示自己的能力。帮助学生通过广泛的材料、符号、形象和视觉表现,学习视觉艺术的各种特性,反映他们的观念、感受和情绪,评价他们的艺术学习成果。对不同年级的学生,《标准》又提出了步步深化的具体要求。

美国的《艺术教育国家标准》是根据《2000年目标:美国教育法》的要求制定的,其根本宗旨:一,建立全面、透彻、坚实的知识和技能体系;二,明确艺术教育对学生全面发展和建设文明社会的作用;三,强调学科的合理联系,力求实现整体教育;四,把艺术产生的历史、文化、民族背景作为艺术课程的基础,强调艺术教育的文化多样性;五,强调现代科学技术的有效运用,准确理解技术手段、艺术技法和艺术追求之间关系;六,为艺术教育的实施及评估提供严肃的学术准绳和成就衡量尺度。

从以上介绍可以看出,美国政府把艺术确定为基础教育的核心学科,享有与其他七门核心学科同等地位的作法,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这种在基础教育中强化艺术教育的作法,提高了全体中小学生的艺术修养,不但保证了高等艺术教育的学生质量,而且减轻了高等艺术教育中的基础知识教育压力,对早出人才、快出人才,十分有力。这种早期抓普及的教育方法,实质上就是毛泽东同志曾经倡导的普及与提高的教育方法。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详尽地论述了普及与提高的问题,他说:“普及工作和提高工作是不能截然分开的”,“我们的提高,是在普及基础上的提高;我们的普及,是在提高指导下的普及。”就艺术设计而言,普及教育不是高等艺术院校的工作,而是中小学和幼儿园的工作。但是,提高高等艺术设计教育,则有赖于基础艺术教育的普及。

第二章 走中国化现代设计教育道路

现代艺术设计在中国,只有短短的二十几年历史,而这二十几年,恰恰又是中国各个领域大分化、大改组最为激烈的时期,商品化以从来未有的攻势,在中国各个领域占着上风。也正是这个原因,一开始就与市场经济结下不解之缘的现代艺术设计,从来就无暇冷静下来,审视自己的理论,研究自己的教育。二十几年一贯制,艺术家和设计师们,急匆匆追赶着商品经济的末班车,即使不叫人疲劳,也会令人枯燥、厌倦。如果说中国现代艺术设计的第一代(也就是二十几年前从美术中分离出来,扯起现代艺术设计大旗的艺术家和设计师),为完成了开天辟地的使命,那么,发展到今天的现代设计,则需要我们新生代艺术家和设计师,探索和建立中国现代艺术设计理论和教育。 dolcn.com

● 毛泽东教育思想是建立现代设计教育体系的指导思想

我们在包豪斯的教育理论和实践中,很容易发现许多毛泽东教育思想的影子。毛泽东教育思想,简而言之,就是人民教育的思想。

新中国成立之初,毛泽东同志就提出“恢复和发展人民教育是当前重要任务之一”。(《人民教育》创刊号1950年5月1日)毛泽东非常重视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里,这是改造社会的最强有力的手段之一,在无产阶级取得政权以后,这是培养理论与实践结合,学用一致,全面发展的新人的根本途径,是逐步消灭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差别的重要措施。早在1934年毛泽东在论述苏维埃文化教育的总方针时就提出:“使教育与劳动联系起来。”(毛泽东同志论教育工作 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8月)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中,毛泽东提出:“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以后在中央批转的高等教育六十条、中等教育五十条、小学教育四十条等条例中,又明确提出“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专政服务,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劳动人民要知识化,知识分子要劳动化。”

“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是马克思主义教育思想的一条基本原理,毛泽东继承和发展了这种思想。早在一百多年前,马克思针对资本主义旧式分工造成人的片面畸形发展的弊端,基于现代大工业生产对人的要求,提出人的全面发展,其方法就是教育和生产劳动相结合,“生产劳动和教育的早期结合是改造现代化社会的最强有力的手段之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24页)“未来的教育对所有已满一定年龄的儿童来说,就是生产劳动同智育和体育相结合,它不仅是提高社会生产的一种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发展的人的唯一方法。”(《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530页)列宁也曾经指出:没有年轻一代的教育和生产劳动的结合,未来社会的理想是不能想象的,无论是脱离生产劳动的教学和教育,或是没有同时进行教学和教育的生产劳动,都不能达到现代技术水平和教学知识现状所要求的高度。

周恩来对毛泽东教育思想有过非常准确的解释,他说:“德育、智育、体育这三方面是相互联系,相互结合的,而不是相互对立或互不相关的”,“我们向社会主义,主义社会前进,每个人要在德、智、体、美等方面的均衡发展,不均衡发展,一定会有缺陷,不仅影响个人能力的发挥,对国家也不利。均衡发展是要思想和身体健康。思想健康和身体健康是相互影响的。”因此,他要求学生“好好学习,加强劳动观点,热爱祖国,提高政治思想觉悟,树立艰苦朴素作风,为准备做一个有文化有技术的工人和农民,做一个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相结合的知识分子而努力”。

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毛泽东教育思想又有新的发展。他说:“我们的学校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培养人才的地方。培养人才有没有质量标准呢?有的。这就是毛泽东说的,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他在总结历史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为了培养社会主义建设需要的合格人才,我们必须认真研究在新的条件下,如何更好地贯彻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现代经济和科技的迅速发展,要求教育的质量和教育效率的迅速提高,要求我们在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内容上、方法上不断有新的发展。”邓小平强调指出:“更重要的是整个教育事业必须同国民经济发展的要求相适应。不然,学生学的和将来要从事的职业不相适应,学非所用,用非所学,岂不是从根本上破坏了教育与劳动相结合的方针?” 后来,根据形势的发展,邓小平进一步提出:“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这一战略指导思想,充分反映了时代精神、时代要求。

从上面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到,毛泽东教育思想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思想,是一脉相承的。周恩来具体地解释了这个思想,邓小平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发展了这个思想。包豪斯是工业革命初期的产物,从它成功的教育实践活动中,我们也可以看出,马克思主义教育思想的正确。那么,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我们可不可以把毛泽东教育思想应用到现代艺术设计教育的实践中来,用以指导我们的现代艺术设计教育改革,建立新的艺术设计教育体系呢?回答是肯定的。毛泽东教育思想讲“实事求是”;讲“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讲“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讲“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等等,都可以作为我们建立中国现代设计教育体系的指导思想。

理论联系实际,这既是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精华,也是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必然要求。毛泽东认为“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毛泽东著作选读》,上册,第100页。)要把书本上学到的理论运用到实际工作生活中去,解决实际问题,理论要和实际联系,学习的目的是为了解决问题,增长才干,而不是为了读书而读书。他说:“任何思想如果不和客观的实际的事物相联系,如果没有客观存在的需要,如果不为人民群众所掌握,即使是最好的东西,即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是不起作用的。”(《毛泽东选集》第4卷,第1515页。)1964年8月,他在接见尼泊尔教育代表团时谈到:“清华大学有工厂。它是一所理工科学校,学生如果只有书本知识而不做工,那是不行的。”在教学方法上,早在1929年毛泽东同志提出的红军大学十大教授法,其中重要一条就是倡导启发式、废止注入式。毛泽东提出,教师教育学生要充分注意学生的情况,要把精力集中在培养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上。

毛泽东同志提出:红与专,政治与业务的关系是两个对立物的统一,一方面要反对空头政治家,另一方面又要反对迷失方向的实际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邓小平继承和发扬毛泽东同志这一光辉思想说:“我们要掌握和发展科学文化知识和各行各业的新技术、新工业,创造比资本主义更高的劳动生产率,把我国建设成为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并且在上层建筑领域最终战胜资产阶级的影响,就必须培养具有高度科学文化水平的劳动者,必须造就宏大的又红又专的工人阶级知识分子队伍。”

在如何对待古代文化和外国文化上,毛泽东说:“中国的长期封建社会中,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化,清理古代文化的发展过程,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是发展民族新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必要条件。”“中国现实的新政治、新经济是从古代的旧政治、旧经济发展而来的,中国现代的新文化也是从古代的旧文化发展而来的;因此,我们必须尊重自己的历史,决不割断历史。”他还说,我们要批判地继承从孔夫子到孙中山以来的一切优秀文化成果。对外国文化,毛泽东认为,“采取排斥主义的方针是错误的,应当尽量吸收一切进步的外国文化,作为发展中国文化的借鉴”。但是“盲目搬运的方针也是错误的,应当以中国人民的实际需要为基础,批判地吸收外国文化”,“中国应当大量地吸收外国的进步文化作为自己文化食粮的原料。” 邓小平对在新形势下发扬了毛泽东 “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光辉思想。他在1992年视察南方的重要谈话中,提出“社会主义要赢得与资本主义相对比较的优势,就必须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鉴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一切反映现代社会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经营方式、管理方法。”

毛泽东同志非常重视普及教育,强调知识分子劳动化,劳动人民知识化。他在《新民主主义论》一文中提出新民主主义的文化是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它应当为全民族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农劳苦群众服务,并逐渐成为他们的文化。在《论联合政府》一文中说到“农民——这是现阶段中国文化运动的主要对象。所谓扫除文盲,所谓普及教育,所谓大众文艺,所谓国民卫生,离开三亿六千万农民,岂非大半成了空话?我这样说,当然不是忽视其他约占人口九千万的人民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的重要性,尤其不是忽视在政治上最觉悟,因而具有领导整个革命运动资格的工人阶级,这是不应该发生误会的”。

毛泽东教育思想和邓小平教育理论,同属于马克思主义教育思想体系;都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产物;都着力于全民族文化素质的提高;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培养德智体诸方面全面发展的人才。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是毛泽东教育思想的精髓。科教兴国教育为本,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把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坚持教育的“三个面向”和培养“四有新人”,探索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教育体系,是邓小平教育理论的精髓,既继承了毛泽东教育思想的精华,又抓住了时代特征,体现了现代教育改革开放的精神风貌。

综上所述,毛泽东教育思想,是指导我们建立现代艺术设计教育的正确思想,它不仅为我们提供了正确的理论,也提供了正确的方法。这一点不但从中国的教育实践中得出结论,从包豪斯的教育实践中,也完全可以得到证明。我们在建立现代设计教育体系中,可以有许多不同的作法,不同的形式,但最本质的一条不能动摇,那就是必须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唯一正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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