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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构艺术设计教育体系

2013-02-09

他提倡直接进入创作,通过创作去综合运用个人的能力,找寻适合于自己的感受点,带动其他因素,诸如技巧、材料、载体等。直接进入创作的优势在于激活其内因对生活、对社会反映的敏感力、认知力、艺术表现力和责任感。他通过一次次的展览,推动不是载体,而是思想上的变化。

葛鹏仁探索的道路也许还十分艰辛,但我们似乎看到了当年包豪斯艺术教育改革的影子,也似乎看到了毛泽东教育思想的某些影子。葛鹏仁教育革命即思维革命的观点;教思想、教思考艺术能力比教技法和传统历史更重要的观点;自新教育方式、开放性教学原则、直接进入创作、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方法,都会给未来艺术与设计教育以极大的启发。

● 新思维成就了包豪斯的教育伟业

在以前的章节中,我们已经就包豪斯的艺术设计理论与实践,进行了许多讨论,下面我们再从艺术设计教育的角度,探讨一下包豪斯的影响。20世纪以来,包豪斯几乎成了现代艺术设计教育成功的代名词。包豪斯的实际影响,以及它所具有的广泛积极指导意义,早已经超出了它本身的工作效果和教育成就。那么是什么使包豪斯能够取得如此之大的成就呢?简而言之,就是思维方式的根本转变。

弗兰克·惠特福德(FRANK WHITFORD)在《包豪斯》一书前言中写道:“在眼下的这个时代里,还是会有人不断地问起那些包豪斯当年曾经提出过的问题——进行艺术与工艺的教育时,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优秀设计的本质是什么;建筑对于生活在里面的人们会造成一些什么样的影响——同时,这些问题象以往一样,迫切地需要得到解答。设计我们的生活的那些人,还是继续从包豪斯的作品当中汲取着灵感。而遍布世界各地的许多艺术院校里,包豪斯的艺术教育方法依然普遍地影响着它们现在的教学。”

包豪斯前后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

第一阶段(1919—1925年),魏玛时期。格罗皮乌斯(WALTER GROPIUS)任校长,提出“艺术与技术新统一”的崇高理想,肩负起训练20世纪设计家和建筑师的神圣使命。他广招贤能,聘任艺术家与手工匠师授课,形成艺术教育与手工制作相结合的新型教育制度;

第二阶段(1925—1932年),德绍时期。包豪斯在德国德绍重建,并进行课程改革,实行了设计与制作教学一体化的教学方法,取得了优异成果。1928年格罗皮乌斯辞去包豪斯校长职务,由建筑系主任汉内斯·梅耶(HANNS MEYER)继任。这位共产党人出身的建筑师,将包豪斯的艺术激进扩大到政治激进,从而使包豪斯面临着越来越大的政治压力。最后梅耶本人也不得不于1930年辞职离任,由密斯·凡·德·罗(MIES VAN DE ROHE)继任。接任的密斯面对来自纳粹势力的压力,竭尽全力维持着学校的运转,终于在1932年10月纳粹党占据德绍后,被迫关闭包豪斯;

第三阶段(1932—1933年),柏林时期。密斯·凡·德·罗将学校迁至柏林的一座废弃的办公楼中,试图重整旗鼓,由于包豪斯精神为德国纳粹所不容,面对刚刚上台的纳粹政府,密斯终于回天无力,于该年8月宣布包豪斯永久关闭。1933年11月包豪斯被封闭,不得不结束其14年的发展历程。

包豪斯虽然已经成为历史,但是它的两大特点至今不能被人忘记:一是决心改革艺术教育,想要创造一种新型的社会团体;二是为了这个理想,不惜做出巨大的牺牲。包豪斯的创办者兼校长格罗皮乌斯(WALTER GROPIUS)亲自制定了《包豪斯宣言》和《魏玛包豪斯教学大纲》,明确了学校目标:一要挽救所有那些遗世独立、孤芳自赏的艺术门类,训练未来的工匠、画家和雕塑家,让他们联合起来进行创造,他们的一切技艺将会在新作品的创造过程中结合在一起;二要提高工艺的地位,让它能与“美术”平起平坐。包豪斯声称,“艺术家与工匠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艺术家就是高级工匠……因此,让我们来创办一个新型的手工艺人行会,取消工匠与艺术家之间的等级差异,再也不要用它树起妄自尊大的藩篱”;三要把包豪斯与社会生产、市场经济紧密结合起来,把自己的产品与设计直接出售给大众和工业界。包豪斯声言,他们将“与工匠的带头人以及全国工业界建立起持久的联系”。

按照《宣言》和《大纲》,包豪斯建立了自己的艺术设计教育体系——包豪斯体系。这个体系的主要特征是:一、设计中强调自由创造,反对模仿因袭,墨守陈规;二、将手工艺同机器生产结合起来;三、强调各类艺术之间的交流融合;四、学生既有动手能力,又有理论素养;五、将学校教育同社会生产挂钩。

从以上介绍看,在包豪斯发展的每一步,都有一个能够跟上时代步伐、符合时代要求的新思维代表人物,这个人物就是包豪斯这艘驶向远方航船的舵手。我们不难想象,如果没有政治原因,包豪斯至今仍然会生活在我们的时代。包豪斯的创始人格罗皮乌斯,针对工业革命以来所出现的大工业生产“技术与艺术相对立”的状况,提出了“艺术与技术新统一”的口号,这一理论逐渐成为包豪斯教育思想的核心。

包豪斯以前的设计学校,偏重于艺术技能的传授,如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前身——设计学校,设有形态、色彩和装饰三类课程,培养出的大多数是艺术家而极少数是艺术型的设计师。包豪斯则十分注重对学生综合能力与设计素质的培育,为了适应现代社会对设计师的要求,他们建立了“艺术与技术新统一”的现代设计教育体系,开创类似三大构成的基础课、工艺技术课、专业设计课、理论课及与建筑相关的工程课等现代设计教育课程,培养出大批既有艺术修养、又有应用技术知识的现代设计师。实用的技艺训练、灵活的构图能力、与工业生产的联系,三者的紧密结合,使包豪斯产生了一种新的“艺术+技术”的设计风格,其主要特点是:注重满足实用要求;发挥新材料、新技术、新工艺和美学性能;造型简洁,构图灵活多样。包豪斯艺术方向和艺术风格使它成了二十世纪欧洲最激进的艺术流派的据点之一。

格罗皮乌斯有一个很重要的思维方式:从本质上讲,美术与工艺并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活动,而是同一个对象的两种不同分类。艺术家比较注重艺术理论,容易接受新思维,他们教育学生,一定能胜过旧式工匠。这类艺术家可以向学生强调并解释一切艺术活动的共通要素,让学生了解到美学的基础。他们可以利用自身的经验,帮助学生创造出新的设计语言。基于这一点,格罗皮乌斯聘任了画家约翰·伊顿、里昂耐尔·费宁格(LYONEL FEININGER)、雕塑家格哈特·马克斯(GREHARD MARCKS)、穆希(MUCHE)、施莱默(SCHLEMMER)、克利(KLEE)、施赖尔(SCHREYER)、康定斯基(KANDINSKY)和莫霍利--纳吉(MOHOLY--NAGY),他们在1919年到1924年之间,陆续来到了魏玛,这些人极富原创性、同时也极擅长自我表达。他们全都有兴趣研究基本问题的理论。除开这些艺术家,格罗皮乌斯还聘请了许多作坊大师,他们在各自的工艺类别上,都是技艺精湛的人。艺术家激励学生开动思想,开发创造力,作坊大师教会学生手工技巧和技术知识。

包豪斯的新思维还体现在包豪斯的宣言中:“建筑家、雕刻家和画家们,我们都应该转向应用艺术……艺术不是一种专门职业。艺术家和工艺技师之间在根本没有任何区别。艺术家只是一个得意忘形的工艺技师。在灵感出现并超出个人意志的珍贵片刻,上苍的恩赐使他的作品变成为艺术的花朵。然而,工艺技术的熟练对于每一个艺术家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真正创造想象力的根源即建立在这个基础上面……让我们建立一个新的设计家组织。在这个组织里面,绝对没有那种足以使工艺技师与艺术家之间树立起自大障壁的职业阶级观念。同时,让我们创造出一幢将建筑、雕刻和绘画结合成三位一体的新的未来殿堂,并用千百万艺术工作者的双手将其矗立在云霄高处,成为一种新信念的鲜明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