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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教育学研究者的多元意识

2013-01-31

二、可能性域、可能世界与教育理想

“我”的教育学研究是一种可能,但世界决不是“一种可能”。一方面,现实世界是一种可能性域。每个研究的“一种可能”就表明了丰富的可能性,如果我们把诸种可能性联系起来,就形成了一种外延非常广阔的可能性域。它是一个由若干可能状态和可能转换关系组成的整体,是诸多可能性的集合。在其中,不同可能性共存,而且诸可能性之可能度也存在着差异,它标志着我们从线性领域进入到了多维空间。另一方面,存在着无限多的可能世界。任一可能世界都与现实世界在某些方面不同,现实世界只是一种实现了的可能世界。

正是由于这种现实世界的可能性域与可能世界的存在,使我们对教育现实的批判、反省及对教育进行改造的理想才有了坚实的土壤。

诚然,我们的教育理想或许是可能性域与可能世界中的某一种可能性,但更多的机会是从可能性域中进行可能性判断与组合,去寻找新的可能的教育世界,因为理想即为一种价值期望。教育理想作为教育可能性域与可能世界,无时无处不在“窥视着”现实的教育,从而不断地促成了教育从一种可能性向另一种可能性的转变。

教育学研究者一定要有教育之可能性域与可能世界的意识,要有自己的教育理想。教育理想的形成首先必须要有一个对“教育是什么”的深刻思索,如果连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有思考过,没有形成自己的信念,则可以说还没有真正进入教育学研究,所进行的只是一种外在的、工具式的探究,教育学研究还没有融入到你的生命中来。或者说,只是一个教育研究者,而不是一个教育学研究者。教育学研究者提出自己的理论或观点,即是自己教育理想的体现,是实现教育理想的途径之一。

“一个理论不是一个目的,它只是一种可能的出发点;一个理论不是一个解决办法,它只是提供了处理问题的可能性。”

教育理想就是教育理想,但教育理想又不仅仅是教育理想,它是教育之可能性,众多的教育理想是对教育之可能世界的描绘。教育之可能世界像…个由教育理想组成的“超市”一样,供教育现实去选择。但“超市”中的教育理想还应该有一种设计,一种从可能性向现实性转换的条件设计。也就是说可能性域的提出或教育之可能世界的设想并不是教育学研究者止步之处,还应深入:如何可能?这也是我们为教育理想而奋斗的必然内容,也是我们目前教育学研究中一个最薄弱的环节,也是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相脱节的关键之处。可能、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对峙在教育中不断地出现,这层隔阂必须被冲破。

我们的教育研究要深入,就要研究“如何”工作,“如何可能”与“如何操作”,要有自己的“设计”。因而教育学研究者必须要有这样一种能力:进行类似于政策科学所进行的政策执行所必需的备择方案制定。在这个方案中我们必须提供各种可能性、必要性、条件性及代价、机会成本等等分析,而且要考虑到在实现自己的教育方案过程中会牵涉到的种种社会关系,及它们对教育方案实现的影响力。这样我们的教育学研究成果就不只是停留在理论层面,不仅是一种理念,更成为一种实践。也只有这样的教育学研究才可能在面向教育实践的“超市”中有自己的“市场份额”,才有进一步扩大再生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