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sx_liuwy
2012-10-29
本文主要是为高中学生提供的“中国古典词学“趣”范畴的承传”文学参考资料,对充实高中学生文学知识有一定的帮助,下面请看具体内容:
中国古典词学“趣”范畴的承传
“趣”是我国古代文学的重要审美范畴,它与“味”、“韵”、“格”等一起被人们用来概括文学的审美本质特征,标示文学的不同审美质性。“趣”在我国古代文论史上是一个相对出现和成熟得较晚的审美范畴。它衍化于唐前,成型于宋代,承传于金元,盛兴于明代,深化于清代,成为我国封建社会后期文学理论批评最重要的范畴之一。本文对我国古典词学“趣”范畴的承传予以考察。
一、“趣”在古典词学批评中的承传运用
“趣”作为我国古典词学的审美范畴,它最早是在北宋前期进入到词学批评中的。有宋一代,人们多以“味”、“韵”、“格”等审美概念概括词作的不同审美本质及其特征,与此同时,少数词论家在词评中也引入了“趣”这一审美概念,较早将“趣”作为古代文论的审美范畴拓展了开来。宋代,运用过“趣”对词作进行论评的篇什主要有:米友仁《白雪·洞天昼永自序》,詹效之《燕喜词跋》,王质《苏幕遮·水风轻,吹不皱自序》,范成大《步虚词跋》,周密《乳燕飞·波影摇涟甃自序》,尹觉《题坦庵词》,柴望《凉州鼓吹自序》,鲖阳居士《复雅歌词序》,等等。如:范成大《步虚词跋》云:“自玉阶及红云法驾之后以至六小楼,意趣超绝,形容高妙,必梦游帝所者彷砩得之,非世间俗史意匠可到。”(朱祖谋《石湖词跋》引)范成大在词跋中较早引入“意趣”二字评词。他评断《步虚词》创作呈现出高妙的意趣,与一般词作着意从现实的层面感发拉出了一段距离。尹觉《题坦庵词》云:“人见其模写风景、体状物态,俱极精巧,初不知得之之易,以至得趣忘忧,乐天知命,兹又情性之自然也。”尹觉在评其师赵师侠词时,针对一般人评断赵词写景状物极其精巧,认为赵词最初是以情性为寄的,以抒发意趣为其词作之旨,它是在不经意然又暗合艺术规律中体现出精巧之态的。铜阳居士《复雅歌词序》云:“《文选》所载乐府诗,《晋志》所载《砀石》等篇,古乐府所载其名三百,秦汉以下之歌词也。其源出于郑、卫,盖一时文人有所感发,随世俗容态而有所作也。其意趣格力,犹以近古而高健。”鲖阳居士在文体质性上持诗词同源说,他评断古乐府、《文选》诗等作品上接了“有感而发”的上古诗歌传统,在意趣格力上呈现出高古劲健的特征。其又云:“吾宋之兴,宗工巨儒,文力妙天下者,犹祖其遗风,荡而不知所止。……其韫骚雅之趣者,百一二而已。”鲖阳居士又从文学历史的角度评断宋词发展特征。他认为,宋人词作中能承古代风雅统绪,表现出骚人之意趣的词作还不多,为此,他希望通过编选富于雅正之作来做标树与提倡。南宋末年,张炎在《词源》中专列“意趣”一节,以“意趣”作为其评词的核心。其论道:“词以意为主,不要蹈袭前人语意。如东坡中秋《水调歌》云……王荆公金陵《桂枝香》云……姜白石《暗香》赋梅云……此数词皆清空中有意趣,无笔力者未易到。”张炎在作词力主清空的同时,努力从意趣上标树词之创作。他推尚苏轼、王安石、姜夔等人词作,认为他们的一些优秀之作在对词意的凸显中,都能“意”中寓“趣”,“意”与“趣”相融相生,这使词作审美进入到快乐自由的层面。张炎将北宋以来苏轼、俞文豹等人对“意趣”的标树引入到了词论中,这在词论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
明代,我国古典词学批评偏重于对“情”的张扬,相对而言,“趣”在明人词学批评视野中不为惹眼。此时,承传运用过“趣”来对词作进行论评的著作和篇什较少。陈霆《渚山堂词话》在比较李世英、欧阳修《蝶恋花》中句子“朦胧淡月云来去”和“珠帘夜夜朦胧月”时,认为:“状夜景则李为高妙;道幽怨则欧为酝借。盖各适其趣,各擅其极,殆未易优劣也。”陈霆从李、欧二人词作各自艺术特征的呈现上标示出他们不同的词中意趣,界定二人词作意趣各别。他道出了词趣无优劣的原则。陈子龙《幽兰草词序》云:“自金陵二主,以至靖康,代有作者,或裱纤婉丽,极哀艳之情;或流畅澹逸,穷盼倩之趣,然皆境由情生,辞随意启,天机偶发,元音自成,繁促之中尚存高浑,斯为最盛也。”陈子龙归结五代南唐至北宋末年词作的风格特征,他认为,此期词作都能立足在由情意而言辞,由言辞而词境的审美生发的基础上,通过天成的词境表现出创作者的“哀艳之情”或“盼倩之趣”。陈子龙较早见出了词趣审美表现是落足在词境的基础上的。
清代,词学兴盛,“趣”成为了人们评说词作的最重要审美标准之一。这一时期,承传运用过“趣”来对词作进行论评的著作和篇什较多,主要有:邹祗谟《远志斋词衷》、《倚声初集序》,先著《词洁辑评》,顾贞观《十名家词集序》,厉鹗《张今涪红螺词序》,查礼《铜鼓书堂词话》,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戈载《梦窗词跋》,刘熙载《艺概·词概》,张文虎《绿棵花龛词序》,张德瀛《词征》,陈廷焯《词则·大雅集》、《白雨斋词话》,杜文澜《憩园词话》,朱祖谋《梦窗词跋》,林大椿《欧阳文忠近体乐府跋》,等等。清人词学批评涉及到的“趣”的称名主要有:倩盼之逸趣、天趣、晕碧渲红之趣、意趣、佳趣、穷高极深之趣、淡远之趣、生动之趣、兴趣等。如:邹祗谟《远志斋词衷》云:“词虽小道,读之亦觉风气日上。序《衍波词》者,唐祖命云:极哀艳之深情,穷倩盼之逸趣。其旎高则璟、煜、清照之遗也。”邹祗谟对词作的地位与作用极为标树,他借为别人词作序之机,道出了五代、宋以来以“词家三李”为代表的正统词作路径实追求体现于顾盼之间的一种逸趣。厉鹗《张今涪红螺词序》云:“今涪词淡沲平远,有重湖小树之思焉;芊眠绮靡,有晕碧渲红之趣焉;屈曲连璪,有鱼湾蟹堁之观焉。”厉鹗评词崇雅尚清,他这里评断友人张亦枢词作有思致,有雅趣,词风鲜丽而词意悠远。查礼《铜鼓书堂词话》认为:“(郑燮)才识放浪,磊落不羁,能诗古文,长短句别有意趣。……(《沁园春》)风神豪迈,气势空灵,直逼古人。”查礼对郑板桥词“别有意趣”甚为心仪,他评词不限一端,对郑板桥《沁园春》一词以风神偏胜,以气势空灵见长极为标树。周济《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评道:“苏、辛并称,东坡天趣独到处,殆成绝诣,而苦不经意,完璧甚少;稼轩则沉著痛快,有辙可循。南宋诸公,无不传其衣钵,固未可同年而语也。”周济在对苏、辛二人词作的比照中,以“天趣独到”、“苦不经意”概括苏词,以“沉著痛快”、“有辙可循”归结辛词,他从词作意趣和创作路径上将苏、辛二人区分开来。刘熙载《艺概·词概》则评道:“叔原贵异,方回赡逸,耆卿细贴,少游清远,四家词趣各别,惟尚婉则同耳。”刘熙载细致地从词作意趣上辨析晏几道、贺铸、柳永、秦观四人词作异同,他在批评实践中切实地将“意趣”视为了词作审美的质性所在。陈廷焯《词则》又评柳永《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云:“情景兼到,骨韵俱高,无起伏之痕,有生动之趣。古今杰构耆卿集中仅见之作。”陈廷焯从词作审美质性的高度来加以论评,他概括柳永词作《八声甘州》在审美表现上情景交融,有骨力,有高韵,有生趣,是其词作中的“仅见之作”。这里,陈廷焯将“生趣”移用来了评词,体现出对词作审美特征新的认识。
二、“趣”在古典词学中的承传阐说
“趣”作为审美范畴被引入到词学批评中之后,从明代开始,词论家开始对其予以了理论阐说,这主要体现在钱充治和陈子龙两人的论说中。钱充治《国朝诗余序》云:“词者,诗之余也。词兴而诗亡,诗非亡也,事理填塞,情景两伤者也。曲者,词之余也。曲盛而词泯,词非泯也,雕琢太过,旨趣反蚀者也。”钱充治从不同文学之体艺术表现的旨趣上,来论析词与诗、与曲相互间的递变与差异。他指出,词衰的原因之一在于用语及声律等方面过于讲究雕饰,这使词作为文学之体的旨趣被消弥了,最终被富有生趣的曲所替代。钱充治之论富于对文学历时发展的辩证认识。陈子龙《王介人诗余序》云:“盖以沉至之思而出之必浅近,使读之者骤遇如在耳目之表,久诵而得沈永之趣,则用意难也。”陈子龙道出了词作意趣表现中存在的一个难题,这便是如何以浅近之笔写出沉挚之思,在审美表现上既产生如在目前的效果,然同时又含蕴隽永之意趣。其《三子诗余序》又云:“代有新声,而想穷拟议,于是以温厚之篇,含蓄之旨,未足以写哀而宣志也,思极于追琢而纤刻之辞来,情深于柔靡而婉娈之趣合,志溺于燕婧而妍绮之境出,态趋于荡逸而流畅之调生。”陈子龙肯定不同的时代有各异的词作,但他认为温厚中和的词作是无论如何都不足以宣志达情的。他一方面强调人对外物的感触中趋于极端的一面,另一方面又反对人情过分柔靡,认为此与“婉娈之趣”相触相生,必使词作呈现出异常唯美、柔弱的面貌。
清代,承传明人对词趣的阐说取向,词论家对词趣的审美内涵、特征、形态、生成与创造等展开了较为细致的论析。他们将“趣”升格为最重要的词论审美范畴之一。这一时期,对“趣”予以理论阐说的词学著作和篇什主要有:李渔《窥词管见》,陈椒峰《苍梧词序》,吴衡照《莲子居词话》,焦循《雕菰楼词话》,李佳《左庵词话》,蔡宗茂《拜石山房词钞序》,孙麟趾《词径》,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陈廷焯《白雨斋词话》,沈祥龙《论词随笔》,等等。如:陈椒峰《苍梧词序》云:“宋之能词者六十余家,如秦少游、高竹屋、姜白石、史邦卿、吴梦窗数子,始可称以新意合古谱者。杨诚斋论词六要:一日按谱,一日出新意是也。苟不按谱,则歌韵不协,歌韵不协,则凌犯他宫,非复非调;不出新意,则必蹈袭前人,即或炼字换句,而趣旨雷同,其神味亦索然易尽。”陈椒峰在论词上强调“新意”与“按谱”并重。他认为,如果词作缺乏新意,那么,即使在字句运用上大做文章,也会使词作意趣、主旨相同,缺乏“神味”。陈椒峰此论道出了新意在词趣表现中的重要性。吴衡照《莲子居词话》云:“咏物如画家写意,要得生动有趣,方为逸品。”吴衡照之论虽针对词作咏物而言,然其在清代词趣论中也有独到的意义,它实际上提出了寓“生趣”于词作的要求。焦循《雕菰楼词话》提出:“诗词是以移其情而豁其趣,则有益于经学者正不浅。”作为经学家的焦循对诗词之道甚具识见。他强调,诗词审美表现要以引人兴趣、移人性情为旨归,而这正是文学可补经学的关节处。李佳《左庵词话》云:“词以意趣为主,意趣不高不雅,虽字句工颖,无足尚也。意能迥不犹人最佳。东坡词最有新意,白石词最有雅意。”李佳高倡作词以崇尚意趣为旨,强调由“意”而“趣”,他标示出“趣”为词之本,字句为词之表,概括意趣的审美本质特征要高雅。李佳在词论史上又一次对词趣审美特征明确提出了要求。蔡宗茂《拜石山房词钞序》云:“冷趣相洽,清词载搜,洗其淫哇,濯以藻丽,既昭藐而荡气,亦芬芳而悦魂。”蔡宗茂在为顾翰所编《词钞》作序中论及到词趣创造。他认为,在清词丽句中突然浇以“冷趣”,是能起到比一般稳步性地抒情言意更好的艺术效果的,它荡人心气,愉悦人的精神。孙麟趾《词径》云:“陈言满纸,人云亦云,有何趣味。若目中未曾见者,忽焉睹之,则不觉拍案起舞矣,故贵新。”孙麟趾也对词作提出了要有“趣味”的审美要求,为此,他主张作词用语要新,要道人所未曾道,从而产生陌生化的审美效果。孙麟趾在陈椒峰论词要有新意的基础上,将对词“新”的探讨往前挪了一步。之后,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云:“词宜雅矣,而尤贵得趣。雅而不趣,是古乐府。趣而不雅,是南北曲。李唐、五代多雅趣并擅之作。雅如美人之貌,趣是美人之态。有貌无态,如皋不笑,终觉寡情。有态无貌,东施效颦,亦将却步。”谢章铤抓住词雅与词趣的辩证关系详细展开阐述。他认为,“雅”是词作在格调上所追求的,“趣”则是词作在主旨、意蕴的表现上所必然伴随的。谢章铤从两者的偏胜上来界定古乐府、南北曲与唐五代词的差别,认为古乐府格调雅正但意趣不显,南北朝歌谣俚曲趣味盎然但却格调欠雅,惟唐五代词雅、趣兼擅互融。他并比譬词雅如“美人之貌”,即目可见;词趣则如“美人之态”,惟通过感知体察可知。此论形象而切中地道出了词趣的特征。其又云:“然而文则必求称体:诗不可似词,词不可似曲,词似曲则靡而易俚,似诗则矜而寡趣,均非当行之技。”谢章铤还从词与诗、与曲的区别,词应求本色当行上论及词趣。他指出,如果词像曲一样,则必然流于浮靡而俚俗;像诗一样,则会显得矜持而少情趣,在艺术表现上缺乏伸展扩张和引人兴趣的特征。谢章铤对词体与诗趣相互关系的论述,将清人对词趣的考察推向了一个甚具理论意味的层面,他将“趣”标示为词作审美的最质性的特征。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云:“美成词,有前后若不相蒙者,正是顿挫之妙。如《满庭芳·夏日溧水无想山作》,……沉郁顿挫中别饶蕴借。后人为词,好作尽头语,令人一览无余,有何趣味?”陈廷焯和孙麟趾一样,也对词作提出了要有“趣味”的审美要求,他借论评周邦彦词作,道出了词作须具备两方面审美的系统特征,一是在词律上应具“顿挫”之妙,二是在情感寄托上应“沉郁”,如此,才可使词作委婉蕴藉,含蓄深致。陈廷焯将词作趣味的生成定位在了“沉郁顿挫”的艺术原则之上。沈祥龙是清代论词趣最为集中的词论家。其《论词随笔》云:“宋人选词,多以雅名,俗俚固非雅,即过于秾艳,亦与雅远。
相关推荐:
以上就是本网站给您推荐的“中国古典词学“趣”范畴的承传”文学参考资料,如果想学习更多文学知识,请关注威廉希尔app 高中频道
标签:文言文
威廉希尔app (51edu.com)在建设过程中引用了互联网上的一些信息资源并对有明确来源的信息注明了出处,版权归原作者及原网站所有,如果您对本站信息资源版权的归属问题存有异议,请您致信qinquan#51edu.com(将#换成@),我们会立即做出答复并及时解决。如果您认为本站有侵犯您权益的行为,请通知我们,我们一定根据实际情况及时处理。